里面空间确实很小，只够坐两三个人。且岳清欢这样的成年人只能坐着，站都不过站直。</p>

他将初月晚放在身边，拉动摇杆，这间“神龛”竟然自己慢悠悠地朝着高处升起。</p>

不过这倒不是什么稀奇物，在宫中一些较高的楼中也有同样的升降梯，初月晚前世见过的。</p>

只是摩天塔的这一个，实在是太高了。</p>

隔着护栏，初月晚可以看到他们一点点高过“应天大帝”神像，下面走动的人越来越渺小，手握灯盏的礼官走动，像一只只流萤。</p>

“好高。”初月晚感慨。</p>

“公主殿下不怕高么？”岳清欢抬起手臂护着她。</p>

初月晚摇摇头：“裕宁喜欢高处。”</p>

岳清欢笑了笑：“那今后，也可以免于‘爬’楼梯了。”</p>

初月晚想起自己之前天天在楼梯上拱，有些不好意思。</p>

“本座平日里，大多以此代步，可以节约不少时间。”岳清欢道，“之前担心公主殿下年幼，他人照顾不周，所以不便让公主殿下乘坐。”</p>

说着他低头看着初月晚：“但考虑一下，本座陪公主殿下多跑几趟，倒也是件美差。”</p>

“谢谢师父。”初月晚乖乖地应道。</p>

岳清欢没有等来自己期待的回应，不免有点疑惑。</p>

依然保持着距离，难道还不够信任自己？</p>

还要多试探几次吗？</p>

不行，不能太频繁了，让她恐惧无助和自己现身解决危机的次数都必须严格把控。</p>

岳清欢轻缓揽袖，温润如玉的面容上淡淡一笑。</p>

“师徒一场，何必如此客套。”</p>

……</p>

有了代步工具，每天上下楼再也不是初月晚的难以承受之痛了。</p>

只是每天修习的时辰好像也变长了。</p>

“‘白鹭探水’。”岳清欢指挥道。</p>

初月晚踮起脚尖，慢慢地倾身探出手臂，幼嫩的小手随着姿态伸展，从长袖中滑出。</p>

那白皙的手背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左”字。</p>

岳清欢认可了这个动作，继续道：“‘雁落平江’。”</p>

初月晚转身一圈，挽过另一边手臂搭在背后，掌心里一枚大大的“右”字。</p>

周围的礼官看见，憋笑憋得捧着烛台的手都在抖。</p>

小公主左右不分的毛病，总算有得治了。</p>

但是，踩师父的脚这件事，依然没有办法。</p>

领着她过动作过了第三十八遍之后，岳清欢停下来，在拖地的袍子下面暗暗扭了扭酸痛的脚背。</p>

“师父……”初月晚又是一副小可怜的模样拉着他的袖管，“对不起……”</p>

“公主殿下，你今年多大了？”岳清欢略略有些恨铁不成钢。</p>

“四岁。”初月晚认真又委屈。</p>

岳清欢：？？？你再说一遍。</p>

请在这个数字上乘以五好吗？</p>

不过看着眼前还在抱大腿的奶包子，果然四岁才是毋庸置疑的。</p>

岳清欢现在搞不懂是她装得太好，还是自己想得太多。</p>

“没事的。”岳清欢揉揉她的小脑袋，“公主年纪还这么小，再多练一练就好了。”</p>

初月晚听了，立刻满怀希望地望着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