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兴的忘乎所以,一仰头,直接躺在满箱的珍珠里。
唔,这么多的珍珠,冰冰凉凉的贴在肌肤上,仿佛沙滩一般沁凉松软,叫她简直想大喊一声爽!
真的爽!
曾几何时,她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还要整天辛辛苦苦替那个倒霉养父还账的穷丫头,今日竟然一下有了这么多钱!!!
哼,从今以后再也不为吃穿发愁,也再无需被那些势利眼们欺负了!
这么多钱,她这辈子都花不完呢!
姜夏惬意又痛快的在珍珠沙滩上翻滚了半天,等过够了瘾,便决定筹划一下接下来的路。
那个抛家弃女名义上的娘不是好玩意,养父也是个坑娃的,这村里她肯定不想呆了。
原先是走投无路,想着去京城投奔亲生爹娘,然而眼下有了这么多钱,她倒也不急了。
——毕竟,就算她去了京城,找到了亲生父母,冷不防说自己是亲闺女,父母会不会相信都不一定。
所以还是别费那个力气了,不如由着剧情发展,等亲生爹娘来找她吧。
她可以先在附近找个地方待着,万一哪天亲爹娘来找,也好第一时间知道。
就这么决定了。
姜夏想了想,离下河镇不远的顺河镇就不错,听说那里挨着运河,来往的人也多,到时候打听消息,或者做点什么生意买卖都方便。
就这么决定了!
走!明儿一早就出发!
她要在那儿买个属于自己的宅院,从此舒舒服服的过上有钱人的日子!
如此打算好,姜夏决定早早休息,明日一早就出门。
村中入了夜便没了什么声音,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枕着息息虫鸣,很快便要沉入梦乡。
然就在此时,却有一阵哭声入了耳朵。
是个小孩子的哭声。
话说,也不知怎么回事,自打昨日吃了那鱼妖给的丹药,她的听力就变得特别灵敏。
昨夜她就发现了,躺在床上睡觉,还能听见路上行人的脚步声,甚至还有隔了好几堵墙的人家的说话声。
而此时一如昨夜。
那呜呜咽咽的哭声传来,就仿佛在她耳边一样清晰。
是个小女孩,一边哭,一边唤着,“娘,我现在就去找大夫……”
小女孩话音落下,又响起一个妇人虚弱的声音,“不必去了,咱们拿不出诊金,大夫不会来的。娘没关系……咳……咳……”
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姜夏听了出来,这是村南头李嫂同她的女儿小花。
李嫂也是个苦命人,前些年男人当兵死在了外头,丢下她和闺女小花。婆家人嫌娘俩累赘,根本不管他们死活。
李嫂平日又要下地耕种,又要洗衣做饭,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身体早早熬成了枯柴,眼下八成也是累着了。
唉,作为村里差不多的破落户,姜夏可太明白李嫂娘俩的艰难了!
此时,耳听着小花细细的哭声,她从前的可怜光景也都浮上了眼前。
这还怎么能睡得着?
姜夏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索性一个起身,穿好衣裳出了门。
从小到大,养父姜老三整天喝酒,家里活都得她来干,从前小小的她背不动柴,洗不了衣裳,但凡李嫂两口子见到,便一定帮她。
虽说财不外露,但如今李嫂眼看都要活不下去了,她怎么能袖手旁观?
踏着细碎的月光,姜夏很快到了李嫂家。
李嫂还在床上咳嗽,六岁的小花则坐在门口默默流眼泪。
姜夏开口唤道,“小花。”
怕别人听见,特意将声音压低了些。
小丫头抬起泪眼,待认出她来,忙起身,“夏姐姐。”
姜夏从袖中摸出一个钱袋,塞进小丫头手里,低声道,“别哭啦,快拿着这个去请大夫来给你娘看病。”
小丫头呆了呆,只见钱袋里有铜钱还有碎银,忙摇头要给她还回去,“不不,夏姐姐,这是你的钱……”
姜夏压低声道,“姐姐还有呢,你先拿着,给你娘治病要紧。”
说着,又见小姑娘骨瘦如柴,手腕宛如玉米秸一样细,便又问道,“可吃饭了?”
小丫头委委屈屈的摇了摇头,“家里没有粮了……”
“那怎么成?”
姜夏又从身上摸了一些碎银塞进小丫头手里,“拿去换些米面,再买些鸡蛋和肉,可会做饭?”
小丫头点头,“会。”
“真不错。”
姜夏笑道,“别哭了,给你娘看病要紧。”
小丫头使劲点头,不忘连声跟她说谢谢。
姜夏又叮嘱,“买东西的时候避着些人,要是别人问,就说是你捡的钱。”
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花虽然只有六岁,却已经懂很多事,此时连连点头道,“记下了,姐姐放心。”
姜夏便道,“快去请大夫吧,路上小心。”
小丫头点头说好,将银钱小心收好,便飞快跑去了村东头的大夫家。
姜夏也回了自己家。
重又躺在床上,没过多久,便听见小花已经带了大夫回来,大夫给李嫂开了药,小丫头又给娘熬药,李嫂喝了汤药,终于渐渐入睡了……
姜夏放下心来,终于进入了梦乡。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第二日一早,她起床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带上自己的宝贝蚌壳,便打算奔赴新生活去了。
哪知才一开门,却见黄氏一下冒头出来,迫不及待道,“夏丫头,你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