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ter79(1 / 2)

 闲暇的时候,阿衡总是蹲到小花圃中,拔掉一丛丛枯黄的野草,松了雪后的泥土,一耗,小半晚时光。

这么一个细致的工作,她开始时,低着眉目,只似对一件普通家务一样耐心的。

言希趴在二楼窗前,望着她,手中一个漂亮的小盒子,开开合合,口中哼着不着边的曲调,天真不羁。

那个盒子,在阳光下闪着祖母绿的光,隐约半透明的材质,背面刻着些字母,金色的,强光之下,瞧不真切。

他打开盒子,问,阿衡,要吃糖吗。

从盒中拈出一颗糖果,从天而降,悠悠哒哒从二楼落下,栽在阿衡刚翻新的泥土上。

阿衡拾起,剥开糖纸,是市面上常见的高级软糖。

塞入口中,却险些齁了嗓子,皱眉——怎么这么甜!

言希恶作剧成功,大笑——我刚刚在糖罐子里泡了半天。

阿衡无语,低头,再抬头,团了残雪,转身,砸向高处。

言希猝不及防,脸接了个正着。

看他狼狈了,阿衡也开始呵呵笑。

言希无奈,用手抹脸,嘀咕——个孩子,小气的哟。

然后,又从盒中摸索出一个小东西。

他说,这次,接好。

白皙的脸微微红,转过身,伸臂,拉起窗帘。

隔断眼神。

眼神这东西,于他,一向是个不容易消化的东西,尤其是,面对着一个让你不容易消化的人。

抛物线,在阳光中,耀眼的明亮。

掷到了她的脚边,小小的银色,旋转,安息。

阿衡蹲在那里,眯眼看了许久,日头太伤眼,竟不自觉,流了眼泪。

有些脏的手拾起了,那个,小小轻轻的环。

一枚戒指。

拇指,食指,中指,小指。

一根一根,或宽或窄。

只剩下无名指。

握入了掌心,不再尝试。

她抬头,看着二楼拉起的淡色窗帘,浅浅笑了笑,拿出手帕,包好,放入了口袋。

然后,有一天,这戒指就莫名其妙失踪了,温某人很轻描淡写说她不知道丢到了哪里,言某人捶胸吐血,说丫就从没想过这是定情信物吗啊。

温某人==,没。我一直以为,那是个玩具。嗯,就跟纱巾一样,你像妓院红牌那么随手一丢,我也就是火山恩客那么随手一捡。

言某人悲摧了tot

于是,谁还敢说这俩是爱情,这么狗血,这么雷人,这么找虐,这么……喜感。

回校之前,温家长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声泪俱下,言希他真不是良配啊。

阿衡迷茫——这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思莞皱皱皱,眉毛揪成了一坨,哀怨——你和他,他和你,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阿衡说,也没什么关系,你看过猫和老鼠吧,我是猫,他是老鼠。

思莞⊙﹏⊙,难道你们……其实只是迫不得已住在同一屋檐下,其实言希一直很忌惮你很恨你,其实你们一直是仇人……

阿衡瞅着他,淡笑——是是是,我们是仇人。

多年后的多年,温家双胞胎缠着爸爸讲故事,思莞无不感伤地讲了关于猫和老鼠一对仇人。

他媳妇儿直接喷了他一脸葡萄籽儿——我怎么觉得,你跟我看的不是一个版本?

思莞说怎么不一版本了,我小时候扫过几眼,不就是to和jerry吗,那个势同水火。

他媳妇儿哦,我小时候也没怎么看过,只知道,一只小贱猫整天追着一只流氓鼠,追呀追的,就没消停过,还挺……那个啥的。

啥……感伤么。

他们是演戏的,我们是看戏的,谁感伤,感伤什么。

分割线

阿衡走的时候,温妈妈坚持要送她到学校,言希说我晚上有通告,就不跟着去了。

阿衡说好,冰箱里做了一人份的排骨,晚上微波炉热热吃了吧。

言希刷牙,满嘴白沫子,点头。

他洗脸的时候她出门,言希说一路顺风,阿衡说谢谢。

门合上,戏落幕。

他嘴上的白沫子没擦干净,探着头,看着掩去玄关的墙壁,白得……真碍眼。

卤肉饭飞过来,喊着阿衡阿衡。

言希笑。

他说,你知道阿衡是谁啊就喊,以前教你喊陆流的时候,桌子板凳抽水马桶都是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