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万全更是脸都白了，不住打自己的嘴，“都是奴婢没用！可惊着殿下了？殿下，您没事吧？要是有气儿，都管朝奴婢发作！千万别闷着自己了……”</p>

话没说完，见白芷朝他使了个眼色。</p>

他顿了顿，又悄摸摸地朝裴秋阳看去，“殿下，小福子来传话后，奴婢立时就将这两个帮红杏卖东西的老货……婆子给扣住了，可慈宁宫却不许放行，奴婢实在是……”</p>

裴秋阳摆了摆手，实在没了心力再跟他多话，只是道，“将这两人送去给张贵生。”</p>

便朝前走了。</p>

王万全立时吩咐人将那两个婆子送走，自己则小步跟在裴秋阳身旁，替她掌着灯。</p>

一边觑着裴秋阳的神情，赔笑，“殿下可是累了？奴婢今儿个吩咐他们把秋千搭好了，您回去要不要坐坐？”</p>

裴秋阳没出声。</p>

从得知父皇要给大和尚选女子，到今日一天奔波，红杏背叛，污蔑，慈宁宫别有用心的问责。</p>

她已是身心俱疲。</p>

抬头看了看前方望不到尽头的宫路，慢慢地吐出一口气来。</p>

王万全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后头的白芷拉了下，望了她一眼，终是没再开口。</p>

……</p>

功德殿。</p>

无机将手上的信件写好后，递给旁边一身黑衣，黑巾遮面的秦风。</p>

“镇远公之子李楠堂前几日借云顶寺水路道场，曾与我见过。其人可利用，你拿着这里头写的东西，与他碰一碰。”</p>

秦风听出了‘利用’两个字，嘿嘿一笑，接过信，大喇喇地塞进袖袋里，再次伸手。</p>

无机朝他看了一眼。</p>

秦风弯眼笑得无赖，“没银子啦！”</p>

旁边的元三一听就忍不住说道，“秦先生，您是不是又把师父给您的银子送去给哪里的花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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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瞪他，“小孩子家家的，不许说这样的话！”</p>

元三回瞪，“你不许再喝花酒了！耽误了师父的事……”</p>

“元三，给他一千两。”无机的声音传来。</p>

元三一顿，张了张嘴，最终无法，只得跺了跺脚，跑去后头了。</p>

秦风哈哈大笑，往无机跟前凑了凑，“哎？我说小和尚，你真准备把那小麻烦留在身边？就不怕老皇帝知晓了，对你……嗯？”</p>

说着，大拇指竖起，比着脖子横了过去。</p>

无机眼帘都没抬一下，依旧翻着手里的书册，淡淡道，“他不敢，也不能。”</p>

秦风一愣，随后竟是拍着手大笑起来。</p>

“好！有胆魄！跟着你干果然没错！”</p>

这时元三拿了银票回来，一脸不情愿地递给了他。</p>

秦风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伸手点了点，满意地站起来，又摸了摸元三的头，“放心吧！你师父银子多了去了，爷我不过就讨点小钱。”</p>

又对无机扬手，“走啦！”</p>

最后一个字还没落下，人已消失不见。</p>

元三撇嘴，转过身，却见元一走了回来，一脸不高兴的样子。</p>

就问：“你去哪儿了？”</p>

元一却没吱声，只是来到无机面前，跪坐下来，恭声道，“师父，那女婢已被太后罚入慎刑司了。”</p>

无机翻书的动作没停。</p>

元一又道，“不过弟子出来时，还碰见了一个太监在慈宁宫门前转悠，说是奉公主之命，要将几个人证送进慈宁宫，但是慈宁宫的人没放行。”</p>

无机的视线停在书册的一行字上，片刻后，应了一声，“嗯，退下吧。”</p>

元一其实还想说说那太后看着和善，没想到罚人来也是毫不含糊的。却听无机这样说，只好跟元三一起退了下去。</p>

殿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