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捕头的脚一软,屁股跌坐在地上,当即是面如土色,这该来的终究是来了。他嘴里很想叫屈,很想进行狡辩,但话到嘴边却被人打断了。
“孙贵,你平日跟龚三光花天酒地拿了人家多少好处,如今竟然都成了龚三光的走狗,本官定不会轻饶你!”周典史仍旧跪在地,但朝着孙捕头怒道。
这些话,自然是说给林晧然听的,亦是明确地站在林晧然这一边,用行动支持着林晧然。
完了!
孙捕头看着周典史如此表态,知道他这次是在劫难逃。不说他确实很不干净,哪怕他占着理,这些人亦会将他丢到粪坑,以此来平息府尊大人的怒火。
他倒不恨周典史,只恨这龚三光拖累了他,平日欺负普通老百姓亦就罢了,这次竟然欺负到府尊大人头上,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对,不可轻饶!”
“你太令本官失望了!”
“你真替我们遂溪县衙丢脸,竟然做出助纣为虐之事!”
……
陈知县等人失了先机,但却都纷纷附和周典史,对着孙捕头进行大加指责,明确地站在林晧然这一边。
孙捕头面对着四位上官的一并指责,知道若是进行狡辩,只会死得更惨,便主动求饶道:“府尊大人,卑职糊涂,请大人责罚!”
林晧然却是没有选择表态,亦是注意到一脸淡然的龚三光,转而望向跪在地上的四位官员训话道:“蒙受圣恩,本官代天子守牧一方,不求雷州府富比苏杭,但求雷州百姓能安亨太平!雷州城贾豹欺行霸市,更做出有违人伦之事,本府除之。今遂城龚三光,啐痰于包中,逼民吃食,此乃天下奇闻也,乃大恶之人!”
贾豹?大恶?
龚三光正盘算着脱身后如此逍遥,但听着听着,发现了不对劲,猛地抬头吃惊地望向林晧然,背脊涌起了一层冷汗。
他何德何能,竟然能跟贾豹相提并论。只是在林晧然的口中,他确实跟贾豹得到了一样的待遇,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恶霸,数十万雷州百姓的敌人。
“下官知罪!定不容此等大恶之人,恣意欺凌我遂城百姓!”陈知县已经是老泪纵横,却不知道是做戏,还是有所悔悟。
他已经五十多岁,这个年纪对于阁臣是黄金年龄,但对一个知县却是风烛残年了。在上任之后,他对于遂溪县的事务倾向于安稳,很多事情都交由下面的人处理,且他早已经过了想要做事的年纪。
亦是如此,他对遂城的事情太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龚三光的恶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