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村民顿时愣住了,这陈四就已经不可一世了,他家的少爷自然会更厉害才对。但却没有想到,这个少爷却是如此没有架子,见到虎妞简直如同是老鼠见了猫般。
林晧然走向虎妞,心里亦是一阵疑惑,不明白这个公子哥为何称呼虎妞是“年姑”。只是隐隐间,知道这公子哥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虎妞却是怒气未消,又是指责道:“我哪里误会了?春花婶的地根本不产粮,家里都吃不上饭了,你竟然还要逼着人家交粮,要烧人家屋子,你不是坏人又是什么呀?”
在虎妞的心里,有着一套权衡好人与坏人的标准,而陈智孝符合了她心目中的坏人标准,此时有跟他划清界限的想法。
陈智孝听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气得又朝着陈四踹了一脚,他完全不知道是这种情况,只以为是有恶人拒不缴粮才过来找茬。
陈四方才就已经受了伤,此刻又恰好被陈智孝踢到了伤口,伤口当即迸裂开来,有大量的血水流出,痛得他亦是咧着嘴。心里更是后悔万分,知道这伙人严厉不一般,今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了。
“年姑,我真不知道这么一回事啊!我就是听到有恶民抗粮,所以才走这一趟,根本不知道陈四会干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陈智孝满脸坦诚,带着委屈地解释道。
虎妞微蹙着眉头,一脸犹豫地望着陈智孝,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陈智孝借机上前,又是满脸讨好地道:“年姑,真的是误会,我真不是坏人!我是怕着耽搁大人征粮的指标,所以才稍微盯着收粮这件事,若是知道陈四干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我肯定打断他们的腿!”
林晧然看着这公子哥的模样,似乎真不像是什么大恶人,亦不像是在撒谎,他对这种征粮行为似乎确实不知情。
特别听到“征粮指标”,便知道这人的确是心怀善意,毕竟吏部早已经下文,征粮不达标的官吏不允许升迁。
当然,他的情况其实属于例外,他的升迁关键是在开海成功与否,而不是这个小小的征粮指标。
“哼!你要是再这么干,我就收拾你!”虎妞发出了严重警告,然后转身对着林晧然脆声介绍道:“哥,这个坏人叫陈智孝,是陈开平的儿子!”
“我不是坏人!”陈智孝心里当即一阵叫屈,只是知道这次肯定是给虎妞留下了坏印象,只能在将来慢慢进行补救了。
林晧然听到这话,再望着陈智孝,发现确实跟陈开平长得有几分相像,心里亦是恍然大悟。
陈开平跟他去年乡试一同中的举,只是他选择北上继续应试,而陈开平却选择到户部报道,打算是以举人入仕。
“年侄陈智孝拜见年叔!”陈智孝上前,当即给林晧然跪拜之礼。
林晧然有些哑然失笑,这“年侄”自然是往他脸上帖金,毕竟同年一般指的是同年中进士,而不是同年中举人。
不过人家主动攀关系,林晧然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便亦是认可了这一层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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