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真的是毒蛇!”朱泊风急道。无毒蛇咬伤的牙痕是锯齿样的,呈椭圆形,而有毒的蛇的咬伤是比较大和深一些的牙痕。蛇游走于草丛之中,一般攻击的都是人的腿部,所以朱泊风才会下意识的去检查女人的腿部。而这女人显然是弯腰捡东西时被蛇咬上了。比起脚来,手距离心脏的距离更短,也更加凶险。</p>
朱泊风撕下衣服的一条迅速在女人的胳膊上紧紧的扎了个结。矮身背起女人迅速的奔下山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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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张朝文的本家,小名叫三艳,才二十二岁,四年前嫁了人,但是丈夫却是个短命鬼,上山砍柴失足摔下了山,从此三艳变成了寡妇。三艳人生的美,村里一些泼皮多有觊觎,但是碍着张朝文这个村长的面儿也不敢过分,顶多说些孟浪话儿,干过些嘴瘾。张三艳性子倒也刚强,孤身一个人下地种田,上山采果,里里外外虽然过的辛苦却也并未矮身求人,更没有传出什么不三不四的事儿。</p>
朱泊风将张三艳背回了家,一边忙活,一边头也不回的对田甜说:“这蛇毒耽误不得,赶紧找医生来。”田甜看他拿了把刀在灯火上烤了烤,然后迅速的割开三艳的伤口。剧烈的疼痛使张三艳轻轻的哼了一声,却没有醒过来。黑色的血液从伤口处流淌出来,朱泊风挤了一会,知道黑色的血液不再往外流,便埋下头吮吸伤口,一回头见田甜还愣在那里,不由提高声音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医生。”</p>
田甜见他气喘吁吁的,汗水顺着鼻子、脸颊和双鬓的头发往下直滴,睁着个牛蛋眼儿对自己高吼,不由又害怕又委屈,几乎是带着哭腔道:“哪里有什么医生嘛?”碾石村总共不过百户的人家,加之地方贫穷偏僻,连个卫生所都没有,甚至赤脚医生都不愿意来。村里里人生了病,小的就挨过去了,大了就赶驴车送到县城里的医院去。</p>
“我去找姑娘来。”宝丫撒丫子就要跑去。</p>
“回来。”田甜把她叫住了,看到朱泊风不解的眼神,解释道:“姑娘就是道婆,遇到生病的人专会灌些香灰,哪里会看什么病?找她来还不是添乱。”朱泊风了然,这“姑娘”看病走的不是针石的方子而是鬼神的门路,先是装模作样的边跳边叫耍上一阵,累了就停下来念念有词,谁也不知道她念的什么玩意,然后就给病人灌上一碗香灰,所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治得好了那是姑娘的本事,治不好那是鬼神的过失。</p>
“宝丫你帮叔叔倒杯凉开水来,田老师,我态度不好,别在意。请帮我找一块肥皂,端一盆清水来。”朱泊风说完又吮吸三艳的伤口,将吸出来的污血吐在地上。宝丫递过来一杯清水,朱泊风接过喝了一口,将水在口中狠命的涮了几涮,正要吐出的当儿,突然听到一声惊呼,感觉到一下推搡,猝不及防之下竟然将那水喝下去了。</p>
却原来是田甜端水回来发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三艳儿似乎有了直觉,惊喜之下轻“啊”出声,又连忙推朱泊风让他查看,却不想让朱泊风将漱口水尽数喝了下去。</p>
“朱副村长,你快看,她醒了。”田甜开心的叫道,但是感觉到朱泊风似乎没有回应他,抬起头才发现朱泊风的那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看,手中的水却只剩下了半杯。</p>
“你……把水喝了?”田甜小心翼翼的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