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孙长老很猥琐的从门外走来，那犹豫的步伐，躲闪的目光，秦远立即就有了不详的预感：看来去祖山的这个名额要泡汤了。

早上出来时他还特意“占卜”了一下，毕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结果很可悲，铜钱总是和他作对。

孙长老很不好意思的和韦老行礼，“韦老，这次晚辈要赔礼了，贤侄的这件事……”

这老头长的贼眉鼠眼的，根本不像仙人，一身绫罗绸缎不说，还戴着一顶各种花纹的绿色帽子，品味相当独特。

韦老倒是很镇定的喝茶，甚至连端着茶碗都没放下，依旧笑容温和说道：“怎么？出了岔子？说来看看。”

“事情是这样的，您老人家吩咐下来，晚辈立即就去找了宗主，宗主说让晚辈去找夫人，我又去找了夫人，但是夫人当时并未在都城里，所以我就去找了小公子，小公子倒是个好人，仔细问了问贤侄的情况，然后就答应了下来，并说要和夫人说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晚辈当时也没想到竟然会出事……”

看他擦汗胆怯的样子，秦远相当佩服，仙境之人演技竟然如此精到，将一个下级老油条办了错事的正确反应表演的淋漓尽致。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无非就是说明他是如何努力，但事情竟然突然发生了变化，不是他的问题。

韦老一直沉默不语，但最后还是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这才转身对旁边的两个“秦远”笑道：“你们先回住处，回去我们再商议一下。”

孙长老在旁边赔笑道：“是的，是的，我们再商议商议。”

他笑容温和，态度和善，甚至连一点的仙人架子也没有，“秦远”也很无奈，两人一起走出大厅。

刚走出去没多久，秦远眼眸转黑，意识已经来到了大殿之上，黑袍的秦远伸手一挥，一副监控画面出现在大殿的上空。

画面之中，韦老竟然又拿起了茶杯，低头喝了一口茶，而孙长老弓着身子，在一旁赔笑。

某个时刻，秦远还以为画面传送出现了问题，因为两个人的动作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就像静止了一样。

但是下一刻，砰的一声，韦老直接把茶杯摔在了地上。

茶杯粉碎，而韦老脸上的微笑已经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冷冷的直视。

这倒是秦远从来都没见过的：这老头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韦老的目光落在孙长老的身上，然后伸手一抓，一道灵光闪过，孙长老“啊”了一声，竟然毫不反抗的被他抓住了脖子，像一只被拎起来要杀掉的鸡一样，脸上顿时现出了紫色。

看着这神奇的一幕，秦远也有些无语，这两位都是演技派，有这么夸张么？

要不是他笃定韦老是无法探知监控发证的，甚至以为两个人是联合表演给他看的，毕竟这事儿可是花了几千万两银子啊。

韦老单手拎着孙长老瑟瑟发抖的身体，冷笑道：“孙子，这事儿你要是办不成，你拿的东西十倍还回来！”

孙长老虽然脸色发紫，看起来马上就要咽气的样子，但声音倒挺清楚的，“老大，这事儿恐怕有点儿难了，听说宫里和几个大户都出面了，我老孙也没想到啊，要是放在往年啊，这就是个小事儿，但今年一共就下来三个名额，按照规矩，宫里肯定占了一个，门里也占了一个，还剩下一个，现在已经打的头破血流了……”

韦老这才收回了“死亡凝视”，但还是单手拎着他，右手却又把茶杯举了起来，说道：“你这茶确实不错。”

孙长老立即满脸赔笑道：“老大，这可是从朱雀岭花了高价弄来的，就是为了孝敬您老人家的，嘿嘿……”

随即他发现不对，忙道：“宫里的那个名额肯定是没办法了，门里的这个我还要打听打听，到底被谁拿走了，至于剩下的这个，听说宗主已经给了端王爷的儿子了，不过……”

“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