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宝斋的水晶销路十分之好，裴敬派了心腹到南边收购了大量的水晶原石，上个月便返回了京城，余舒如果愿意，完全可以供应他足够净化过的水晶风水石，可是裴敬不打算这么干。</p>

他和余舒商定，先收订单，再以当月总订单的五成作为产出，剩下的五成，则推迟到下个月交货，下下个月如是。这样一来，既保证了水晶石的紧俏，又维持了价格只升不降，使得这门生意可以长久经营下去。</p>

泰亨商会背后的大东家身份不一般，所以镇得门面，不怕有人硬来。安陵城永不缺富贵人，这不隔壁就来了一个，愿意出五倍价钱买现货的。</p>

那陪客的伙计做不了主，便请客人稍作，他去问问掌柜的。</p>

余舒听到这里，不禁狐疑起来，恰好掌柜的领人捧着几只托盘进来，见到她立在墙根，方要出声，就被她抬手止住了，低声道：</p>

“东西放下，我有话问你。”</p>

掌柜的领会，叫人轻手轻脚放下托盘，挥手退下，跟着余舒走到隔间另一侧。</p>

“那隔壁的是什么人，你去打听打听，再来回我。”</p>

“哎，小人这就去。”</p>

掌柜的急急出去了，约莫半刻，就折了回来，如此禀报余舒：“大人，隔壁间来了位姑娘，领着两个家仆，车在门外听着，这位姑娘呐，看着是腿脚不好，他们做了一架软兜子，把人抬上来的。”</p>

余舒又问了相貌，确认是水筠无疑，便忍不住猜测她的来由，要说只为买水晶石来，大可以吩咐家仆去做，何必要拖着两条断腿，大费周章地亲自上门。</p>

不知为何，余舒总觉得水筠隐隐约约是冲着她来的。</p>

“那位姑娘愿意出五倍价钱，今儿个要见货，大人您看卖是不卖？”掌柜的请示余舒，虽说以往不乏有客人愿意出高价买现货，裴总管规定了，私下买卖，不过若是余舒开口，倒不是不能破例。</p>

掌柜的以为余舒认识隔壁来人，所以存心讨巧。</p>

余舒听出他意思，哼笑了一声，道：“卖，怎么不卖，不过五倍不行，你等下过去和她说，她想要现货，就出十倍的价钱，不然就等三个月后。这样，她要是答应了，你也别拿什么大件儿的给她，就挑几条黄白水晶手串，让她挑选。”</p>

不怕她买，就怕她买不起。</p>

掌柜的也是人精，听这话，便知他先前想岔了，原来隔壁不是这姑奶奶的朋友，反倒是仇家嘛。</p>

想了想，他便应承下来。余舒坐等着隔壁声响，听到有人说话，便走到墙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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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照她说的向水筠抬了价，水筠没怎么墨迹便答应了，最后以十倍价钱拿走了黄白两条水晶手串。</p>

白水晶手串作价三百两，黄水晶上个月涨价到四百两，也就是说，水筠花了七千两，买了她两串成本不到二十两的水晶石。</p>

余舒靠着墙头发笑，甭管水筠图的什么，这钱她是赚了，断没有送上门来往外推的道理。</p>

不过这水筠小师妹还真是不差钱，不像她那个傻师兄，一下山就把盘缠丢没了，沦落到露宿野外的地步。</p>

那一厢结了帐，拿到手东西，没急着走人，却打听起旁的：“掌柜的，容我问你。”</p>

“哎，小姐您说。”掌柜的揣好一叠银票，笑得客客气气。</p>

“这水晶宝石是只你们一家有货对吗？”</p>

“那可是，安陵城几千几百家商铺，就咱们泰亨商会名下的这间珍宝阁有买卖，别地儿您都没处寻去。”</p>

“我听说，这东西是今年大衍女算子养出来的，是吗？”</p>

这不是什么秘密，水晶石刚上架的时候裴敬就是拿这个做的噱头，所以掌柜的没瞒着：</p>

“正是，因着咱们聚宝斋的裴掌柜，同余大人是近亲，所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