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淳这才明白陈四为什么选择了从敦煌出发。因为这里出发是最理性的选择，也是最不被怀疑的地方。因为敦煌本身就是一个旅游胜地，来这里的游人也是极多。</p>

陈四来到敦煌之后，情绪似乎有点变动。古风淳也不知道陈四是第几次来这敦煌了。只不过陈四第一次来的时候，是跟着秦川一起来的，那还是在一千五百年前。那时候的陈四还不是赫赫有名的战神，他只是为当时的梁武帝萧衍刺探大臣秘密的特务头子。改变陈四命运的，也就是这一次的出行。这一次，他从秦川手中得到了不死药，变成了一个不死人。两人的恩怨也是从这时候开始，连绵至今。</p>

站在莫高窟前面的时候，陈四很是感慨。那时候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站在这莫高窟面前，残月冷霜，那时候的莫高窟还没有正在建立起来，无数虔诚的佛教徒在这里日以继夜地雕刻着佛像，开凿着石窟。然而千年过去，佛窟还在，佛像还在，他也还在。而建造这一切的那些人，却一个个化作枯骨。陈四不知道，这些人有多少人最终由于虔诚而修成正果，最终化出舍利菩提，但是他却由这里踏出关外，成为了一个不死人。</p>

“求长生者一枯骨，愿化青魂不死人。”陈四看着身边往来不绝的游人，轻声一叹，出口成章。</p>

“不错，不错。”旁边的秦川拍了拍掌，说道：“子云果然有魏晋名士的风范，不过这诗句，却有点悲了。”秦川煞有其事地点评起了陈四随口说出的句子。</p>

陈四苦涩一笑。有些东西，秦川不是不懂。只是现在的秦川，跟以前的秦川已经不一样了。</p>

陈四叹了一口气，不理会秦川，径直随着人流慢慢走着。走着，走着，陈四发现自己，始终找不回以前的那些感觉了。陈四知道，有些地方，有些感觉，只能去一次，也只能一拥有一次。</p>

陈四自己都发现，自己似乎变得有点多愁善感了起来。或许是知道，这已经是自己这算起来有点漫长的一生中最后的一程路途了吧？陈四苦笑了一下，回头看了秦川一眼，秦川正在凝视着莫高窟外面人来人往的旅行者。</p>

“老家伙，我是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陈四仰头一笑，笑容之中，他的眼光渐渐地变得坚决了起来。（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