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快乐！！粽子多多！！今天到江边踩水，可我这旱鸭子只能在最最边上，踩浑浊的江水，不敢到中间去。郁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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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烛光闪烁，跳跃着，显得人脸上忽明忽暗。</p>

郭钢只是瞟了眼王氏，然后用眼睛定定看着钏儿，两人眼神交流着：</p>

“怎么回事？”</p>

钏儿应答出声：“大哥，我们已经回了城，现在在我府邸。”</p>

郭钢瞪了她一眼，哑着嗓子问道：“怎么不送我回院子？”</p>

“怕嫂子担心。”</p>

“我出了什么事？”</p>

钏儿回头看着王氏，王氏眼睛里闪过祈求。钏儿咬了咬嘴唇：</p>

“回避不是办法，说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好。至于大哥原谅你与否，全在大哥。”</p>

王氏无奈低头，呆坐在一边，不再说话。</p>

钏儿微笑着，将王氏对付郭钢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p>

郭钢叹气：“原来，要我给四弟挪窝了？说一声就是了，我不会碍着他的。”</p>

王氏激动地尖声嚷嚷：“不是那样。”</p>

钏儿握住郭钢的手：“大哥，你知道了她要对付你，你怎么想的？”</p>

郭钢回过头去看着王氏：“我果然是你抱来的？不是亲子？”</p>

王氏没有回答，转头看向窗外。</p>

钏儿接过话头：“如果是，你又差点被害死，你怎么想的？”</p>

郭钢抬手抹了一把脸：“不怎么想。我这不是没死吗？我会求着父亲，分出去单过。本来冲着养恩，我也该将这条命交出来，可是，我有妻子，有儿子，我得为他们着想，不能让他们失去护佑。”</p>

郭钢看着王氏：“对不起，我暂时不能将命交给你，你再耐心等等。”</p>

钏儿哭笑不得：“你不恨她？她差点就夺了你的性命。”</p>

没想到，郭钢如此迂腐。</p>

“恨什么？自己的亲生爹娘又能好到哪儿去？他们若在乎我心疼我，又怎么会将我给别人？如果没有夫人接手，说不定我早就是死人，哪里还有机会成亲生子？我占了嫡长，夫人想为其亲子打算，我能理解，真的。”</p>

“大哥！”</p>

“怎么说，夫人也曾经待我好过，是我当初不明真相不知道惜福。其实，身世之谜困扰着我，现在能知道得清清楚楚，心中的刺也算拔掉了，该怎样就怎样。除了这条命，其余的我都不稀罕，该谁的谁拿去就成。五妹妹能靠自己好好生活，难道大哥还不成？”</p>

王氏张口结舌地看着郭钢，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p>

郭钢莫明地看着钏儿：“我说错什么了吗？”</p>

钏儿摇头：“大哥，我衷心佩服你。这个世界，估计就是得道高僧也没有你豁达。”</p>

而后看着王氏：“你先莫哭，等天一亮，我们得先去那地方求证一番，你莫表错了情，到时候落个笑话，恼羞成怒，我可不负责。”</p>

王氏一边哭泣一边摇头：“再不会错的。就算错了，我也再不会对你们不利。大郎，我亏待了你，你该恨我的。我不是个好母亲。”</p>

郭钢诧异地看了看王氏：“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p>

钏儿笑道：“卢氏说，你其实是夫人亲生的。只是当时她假意换掉了，实际上根本没换，夫人本身就是生下的儿子。你先歇息一会儿，还要吃药，天一亮，我们就去找那解婆子。”</p>

郭钢虽然惊愕，却毕竟已有丰富的历练，不会太过失态：</p>

“解婆子是谁？”</p>

“当初为夫人接生的婆子。我这才知道为什么她们不找官府认定的上好的稳婆，却是为了方便做这样的事。”</p>

“那我得先修书一封，让人送去请假。”</p>

“那是自然，莫为此失了前程。请病假吧。我会再让人去跟嫂子说说，就说你还有差事没办完。”</p>

“成。你嫂子遇事太敏感，若知道什么风声，可能寝食难安。”</p>

王氏看他们兄妹自顾安排着，自己无法插话，也不好意思插话，心下感慨：没成想，自己没有好好照顾过的儿女，竟然已经长成，而且十分自立。心中掠过自豪和安慰。</p>

她相信，这是母子连心。</p>

天刚亮，郭钢就赶紧起身换洗，吃了简单的早餐，催促着钏儿赶紧上路。</p>

钏儿却换了比一般庶民稍微好些的衣服，又催促他们换上，这才驾车出府。</p>

郭钢看着身上的衣衫，心下想着：这些年，虽然王氏不再关爱自己，可是吃的穿的还是上好的，不曾亏待。</p>

只是差点将自己养废了。那也是自己心性不稳，自甘堕落。</p>

“五妹妹，我们换了这样的衣服，为什么呢？”</p>

钏儿白他一眼：“不能暴露身份，否则，未必能听到实话。我相信他们多年没见，可对方若知道是夫人亲自去了，未必敢将实话说出来。”</p>

郭钢点点头：“五妹妹心细。你这般帮衬我们，无论怎样，将来你都是我的亲妹妹。”</p>

钏儿苦笑：可不是，本来就可能是亲妹妹。</p>

王氏忍不住插话：“卢氏说的，她将钏儿跟杳娘的孩子钧儿互换的，钏儿就是你的亲妹妹，嫡亲的。”</p>

郭钢张大了嘴巴：“真的假的？我成了夫人的亲子，五妹妹成了我的亲妹妹？难以相信。”</p>

王氏又开始抹泪：“你们还是不原谅我么？竟然称呼我为夫人。”</p>

搁在以前，郭钢还能叫出口，可突然说这个他曾经怀疑不是亲娘的人，出手想害自己的人突然又变成了亲娘，一下还真的喊不出口了。</p>

钏儿淡淡地道：“你莫老是抹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柔弱呢！无论怎样，还是做回真实的自己吧。”</p>

“我又没装，只是这心里太难过。”</p>

“你还是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奶嬷嬷都要这般折腾你，可知你是多让人恨的一个人。女子还是良善温柔些好。”</p>

“你教训我？”</p>

“听得进就听，听不进当我没说。我才没那好心来教训你。教好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呢？”</p>

王氏听着钏儿的嘲讽，悲从中来，又哭泣起来。</p>

郭钢与钏儿无奈对视：他们不习惯这个女人突然变成“小白花”，可也不想安慰她。恶毒时还可以‘以恶制恶’，哭泣时，难道‘以哭制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