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深藏功与名(2 / 2)

突然,在北大图书馆的大草坪却能够有这样的视听盛宴,哪有不轰动的道理。

唱到最后,除了各个社团成员,其他从图书馆出来的学生都纷纷围观过来,都下意识过来凑热闹。

后来凑热闹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甚至,后来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看到一大堆围观,也就好奇凑过来。

他们其实也不知道发什么事情,只是看到人多就想过来看看。

抱着这样心态的人,不少。

苏亦见状,立马溜走。

那么多人,突然凑过来,没有人引导,很容易就发生踩踏事件。

所以不止苏亦溜走,文学社这边也都纷纷撤退,留下学社会的干部在维持现场,疏散人群。

好在图书馆前面大草坪足够大,人数也不算太多,千百来个人,远远没有后世音乐会现场那种动辄好几万的大场面,也就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但,因为一个社团活动,引发那么大的阵仗。造成那么多人过来围观。

作为始作俑者之一的苏亦,他要是不出名才见鬼。

还不到一天,也就几个小时的事情,他刚刚返回宿舍没多久,事情就开始发酵了。

苏亦的名头彻底传出去了。

这不,钱立群就直接杀过来了。

随同他一起来的,还有广东同乡温汝敏,甚至,湖南老哥凌宇也过来了,还缺了一个吴傅辉,不然北大中文系78级研究生的f4成员都全部到齐了。

中文系的老哥无事不登三宝殿,三人连袂而来,马世昌本能的就以为苏亦要惹祸了。

然而,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听完钱立群的解释,马世昌也反应过来,“我说,下午在图书馆的时候,下面怎么那么吵闹,原来是你小子惹的祸啊。”

苏亦苦笑,“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那么严重,原本只是文学社的活动,后面大家聚集在一起,人越来越多,我看场面快要失控,就先撤了。”

“你做的是对的,群体事件很麻烦,好在不出什么事情,不然,宿先生就该为你头疼了。”马世昌笑着说。

钱立群见状,连忙解释,“刚才开玩笑的,没有那么严重,这事也不怪苏亦,要怪就怪他的诗与歌。”

温汝敏笑,“没有想到我们广东的小老弟才气如此了得,你不读中文系,读考古专业,太浪费人才了。”

听到这话,马世昌就没法忍了,“老温,你夸我家小师弟的才气,我没意见,但你顺带吐槽我们考古专业就不合适了。”

温汝敏连忙摆手,“老马,别激动,我这不是替苏亦惋惜吗?”

马世昌笑骂,“惋惜个鬼,苏亦在拜入宿先生门下学佛教考古就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马世昌急眼,要轰人了,钱立群连忙说,“这点我认同,要是苏亦不跟随宿先生学习佛教考古,也不会知道那么多佛家典故,佛家诗歌,甚至,还创作出那么多充满禅意诗歌,这些诗歌,我们中文系的孙玉石老师就非常喜欢,还给出极高的评价,直接说,这样诗歌放在北大中文系也是第一流的存在。”

孙玉石是谁?

王瑶先生的大弟子。

现在是北大中文系的讲师。

主要从事中国现代文学史、鲁迅与五四文化以及中国现当代诗歌研究。

诗歌研究人家是专业的。

听到这话,马世昌越发好奇了,“苏亦这小子都写出啥诗了,值得孙玉石老师这么夸奖?”

苏亦一脸无辜,“我啥都不干啊,就读诗跟抄诗,最后唱了一首歌。”

老实人吴傅辉都忍不住了,“你小子,倒是轻描淡写啊。”

说着,直接把一个本子递给马世昌看,“这就是他今天读的诗歌,还有抄写的诗歌。”

“白朗宁夫人《我的棕榈树》,还是中英文版本?你小子可以啊。”马世昌一遍翻看笔记本一遍说。

“不过这也符合你小子的性格,这段时间,他没少看外国诗歌,不奇怪。”

这话,主要是说给钱立群几人听的。

说着,就指着苏亦旁边的书桌,还别说真的好几本外国诗集。

这些都是苏亦从周一良先生家中借过来的,周一良先生家里好多书,啥都有,外文书籍,有些北大图书馆都没有。

至于这些诗集,主要是用来练习口语的。

钱立群三人见状,也不奇怪。

要没点储备,怎么可能现场朗诵出来。

“《一个棵开花的树》,这是啥诗歌啊?我怎么没有听说过?”马世昌终于关注到重点了。

钱立群说,“不仅你,我们都没有听说过,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佚名,是他在旧书摊上看到的。”

苏亦点了点头,一脸真诚。

结果,没人信。

“真是我在旧书摊上看到的。”苏亦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没啥底气。

他看着众人的模样,估计,这首诗跟大诗人席慕容无缘了。

估计未来,这首诗歌的作者都是叫佚名。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马世昌念到,“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做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念完,就直拍大腿,声音下意识提升,“这句好,这个写的好。把佛家前世今生的故事融入诗歌之中,非常难得。”

钱立群说,“更加难得的还在后面。”

马世昌继续翻看,“《石桥禅》?是这首吧?”

吴傅辉点头,“是的。”

马世昌笑,“这首应该是《楞严经》的出来的灵感,利用佛跟阿难的对话,描写男女之情,有些直白,也是一首佳作。”

要论在场众人,谁对佛经最了解的话,非马世昌莫属。

他在敦煌待了十年多,除了清理敦煌洞窟以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整理佛经。

所以一看《石桥禅》他就知道出自《楞严经》。

马世昌说完,钱立群就笑,“这首也是佚名,不是你家小师弟写的。”

苏亦笑着,不解释了。

反正说实话都没人信。

温汝敏接着说,“其实,仅仅是这两首诗就算了,文学社的姑娘不至于那么激动,主要是他当众编了一个佛家爱情故事,还给故事取了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千年等待》,直接把这两首诗用一个女子的爱情故事串联起来,我们中文系的姑娘都疯了。”

“啥故事?本子有记录吗?”

“有,有同学把故事整理出来了。”

“那么快?”就连苏亦都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