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想不到你是清水湾村人啊!”
“难怪我见到奶奶感觉特别亲!”
于卉和林溪一左一右搀扶林喜珍登上高坎,站到当年她站过的那块大石头上。
高坎还是那个高坎,石头还是那块石头,抚今追昔,林喜珍感慨万千,七十四载光阴说快,快如白驹过隙,悄悄如流水,转眼她已是满头白发;说慢,慢似蜗牛沿壁,她曾经度日如年,在一个个漫长的寒夜里不止一次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林喜珍被于得水带到水城后,软禁于后宅绣房内,她面对餐餐端到面前的珍馐佳肴不动一筷,连水也不喝一口,以绝食绝水对抗于得水。
于得水动用过百手段、调动上千说客,皆无济于事。
眼见林喜珍奄奄一息,于得水这个恶魔竟然要霸王硬上弓,想在这个奇女子逝去之前满足他的色欲。
当于得水刚要蹂躏林喜珍的时候,身背后被重重地拍打了一下,他疼得滚落到床下。
“你敢打我?!”
于得水趴在地上,转过头一看,见他的第七房小妾双手举着一条凳子站在床边,不由得火冒三丈。
“老爷,这个女孩子快要死了,你这样做还算是人吗?”
小妾二十岁不到,知道林喜珍是个奇女子,每天过来看望她,开导她,活下去最要紧。今天特意叫下人熬了一碗八宝稀粥,亲自给林喜珍端过来。没想到,于得水这个老畜生企图欲行不轨,小妾情急之下拿起凳子朝于得水的背部打下去。
“娘的,要不是你为老子生下一个儿子,现在我就弄死你!”
于得水前六房女人没有给他生下一儿半女,这第七房小妾为他生下一个儿子,他自然欣喜若狂,宠爱有加,一直来任由她在宅邸里自由活动。
“老爷,你不怕遭报应吗?”
小妾放下凳子,俯身察看林喜珍的身体状况。
“报应?水城我是天,你们这些卑微小人只配给我做牛做马!”
于得水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他虽然年近花甲,但平时吃的山珍海味,又功夫不弱,小妾那一凳子只是暂时让他疼痛一下,没有伤及内里。当然,小妾一个弱女子即使用力也使不上多少劲,她是水城水剧团的旦角演员,刚出道就被于得水看上,占为己有。旧社会的演员根本没有地位,在权贵眼里只是他们可以随意玩弄的戏子。
“你迟早会遭报应,不得好死!”
“咒我不得好死?我现在让你去死!”
于得水操起刚才小妾打他的那条凳子,恶狠狠地打向小妾的后背。小妾正低头整理林喜珍凌乱的衣衫,没有想到于得水会用凳子打她。
“啊!”
小妾惨叫一声重重地扑到在林喜珍身上,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哼,两个贱人!”
于得水不管小妾伤势,自顾自走出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