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释侬劫草(1 / 2)

诡灵异道 飞 岑 0 字 2021-10-18

 就在卯翁柳兀自沉吟不决,心中感到极其为难之时,又听阿草言道:“现在你们都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打算该怎么办?”</p>

翁尼野道:“还能怎么办?要么你把我俩杀了,按你今时今日的本事,杀掉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应该不算太难吧?如若不然,我们就将此事抖落出去,瞧你以后还如何在苗家立足?”</p>

阿草笑道:“杀?你们两位也太瞧不起阿草了,阿草纵有千般不是,也绝不会拿自己的家公和阿爷下手的。”</p>

翁尼野冷笑道:“这可难说得很啊!”阿草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但又随之而消。</p>

卯翁柳有些惊疑道:“阿草,你是如何炼制得出金蚕虫蛊的?”</p>

阿草行到树窗前,望着窗外,半响才道:“你们都道金蚕难练,其实极其好炼,只是你们炼制不得其法罢了。”</p>

翁尼野突然开口道:“卯老鬼,你不敢对你的孙女下手,我可没这个顾忌,让我废了她,好出这十几年来的鸟气。”长身而起,已是奔到阿草身后,双手十指如钩,黝黑通亮,散发出阵阵腥臭之气,一前一后朝阿草后颈抓下。</p>

翁尼野隐忍数十年,可以说是对阿草仇恨极深,心中是恼怒至极,此番出手,已是全力施为,下手毫不留情。阿草闻得身后腥风大作,她万料不到翁尼野说动手就动手,情急之下朝旁一错步,用尽全身力气方勉力堪堪避过,面色一变,咤道:“翁尼野,你不怕虫蛊噬身之苦?”翁尼野却不答话,又是双爪袭来,这次手上黑气更盛,腥气更浓。</p>

阿草虽然对虫蛊甚为拿手,而且来翁寨已久,对毒学也是颇有心得,但手底功夫,可就马马虎虎平庸得很了,如何是翁尼野这个毒学大师的对手,眼瞧着这一抓,是又快又急又刁,早将自己全身都罩落在双爪范围之内,却是如何也躲不开去了,只得轻叹一声闭目待死。</p>

一条人影从旁斜插而来,迅疾之极,人到手到,早把就要触及阿草身上的两爪又拉了回来,正是卯翁柳,他虽然也对阿草所为甚是不齿,但不管何说,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而且心中对她又是亏欠极多,如何能眼睁睁瞧她死在自己面前而无动于衷?</p>

翁尼野被他所阻,自己今日无论如何也是杀不了这女人了,只得长叹一声,道:“卯老鬼,你终究还是不忍心下这个手啊,来日定当后患无穷。”说着一脸沮丧,返身坐回到椅子上,不再多言一句。</p>

卯翁柳不语,心中也是没了主意。阿草睁目冷笑道:“阿爷,他说的一点不错,若是今日你们放过了我,只怕日后就是我清算旧账之时,翁尼野,别以为我阿爷替你解了蛊,就可以忘乎所以,迟早你还得再中我一次蛊。”她知道翁尼野敢与自己翻脸,定是身上之蛊早就不复存在了。</p>

卯翁柳大喝一声道:“闭嘴!”面色凄苦,颤声劝道:“阿草!回头吧,趁着现在还没酿成大错之前,赶快回头还有得救!”</p>

阿草虽说如今极为得势,但心里深处,还是甚为忌惮她这位阿爷,此时瞧他怒容满面,虽有些不以为然,但也不再开口争辩。</p>

三人俱陷入沉默之中,外边突响起一阵尖锐之极的胡哨声,一声更比一声急迫,此为苗寨中人通用的报警之音,三人闻声皆是大吃一惊,齐齐抢步赶到窗前,探头往外望去。</p>

只听哨声越来越急,似乎外边出了什么紧急的大事。三人面面相觑,阿草抬步就走,翁尼野道:“看样子有人闯寨,而且来势极为强横,那些防守的暗哨都敌他不过,不行,我得瞧瞧去。”跟着阿草急匆匆步下楼去了。</p>

卯翁柳略一思量,知道自己此时还是个外人身份,不能在寨子中随处走动,免得引人误会,虽是心中好奇,也只得强自忍住,留在原处往下张望。</p>

阿草奔到二楼,二楼早空无一人,想必是听到呼哨示警,人都散空了。阿草也不停步,直往一楼奔去,才奔到楼梯口,迎面奔上一人,几乎和她撞了个满怀,二人同时惊呼一声,错身让开。</p>

阿草定眼一瞧,却是那翁瘸子,翁瘸子冷不防见她在此现身,也是颇感意外,神情稍稍有些惊奇,又见翁尼野跟在她身后奔行过来,忙忙迎了上去。</p>

翁尼野瞧见是他,急忙问道:“老二,外边发生何事了?呼哨吹得如此之急?”</p>

翁瘸子拱手行礼道:“我正为此事而来,前寨闯入三人,两男一女,那女身着苗服,似乎是我族中人,那两男的身手甚是了得,厉害之极,前寨没一个人能拦得住他们,转眼就杀进中寨里来了。”</p>

翁尼野惊道:“是汉人?可看清楚他们是什么路数的人物?”</p>

翁瘸子嗯的一声,道:“两男的一老一中,那女的瞧不清面容,被那中年汉子扛在肩上,似乎是受了胁迫?”</p>

他话音方落,外边响起一阵啸声,啸声清朗充沛,就似响在耳边一般,从外往里延伸,滚滚而来。翁尼野面色惊疑道:“这人好高的内力,快,咱们出去瞧瞧!”</p>

啸声一停,只听一人叫道:“各位朋友,咱们只是借路而已,并非存心闯寨扰了大家的安宁,只要你们放我们过去,日后定当厚礼送上,以谢借路之恩。”</p>

有人高声接道:“说得轻巧,你们一路而来,打伤我们那么多人,就想这么容易离开?再说,你肩上那女娃子,瞧着是我们苗人,你们还不赶快把她放下?”</p>

那人应道:“你们阻我们去路,伤人只是情非得已之下的所为,若是放我们过去,日后大家好相见,若不然,只怕你等死伤更多。”</p>

翁尼野冷哼一声,道:“这人好大的口气,老二,我们去会会他,不然他还真以为我们翁家寨都是一群娘们。”言罢故意斜眼瞟了阿草一眼,言下之意还不是说就是你这娘们带坏了全寨,搞得现在在几个汉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把翁家人面子都丢尽了。</p>

阿草也不反驳,装着若无其事一般跟着两人下了楼匆匆行出树屋之外,才出屋外,就见远处大群人舞刀弄棒杀声震天的追着两个汉人往这边奔来。</p>

那两汉人当前一人是个肩扛苗女的中年汉子,虽是肩上扛着一人,却瞧他样子轻松得很,大步如飞奔着间是神色安逸,未曾露出一丝疲态。跟后那人却是个枯瘦老儿,他是在走而非奔,可他每跨一步,都是六尺之距,是以虽瞧起来是走,但实际并未比奔慢多少,亦步亦趋跟在那中年汉子身后。</p>

翁瘸子待他们奔得近了,大吼一声,声震长空,跃了出去,拦住了他们去路,嘴里道:“大胆狂徒,还想往哪逃?”</p>

中年汉子脚步不停,照前奔来,边跑边道:“老爷子,看样子前边来了硬茬了。”</p>

那老者应了声,道:“你只管往前奔,剩下的事情交由老夫处理。”话声一落,他脚步加快,变后为前,超过了那中年汉子,迎着翁瘸子就奔了过来。</p>

翁瘸子只觉眼前一花,那老儿便已来到跟前,右手一掌就朝他胸前推来,翁瘸子喝道:“来得好!”持拐平横胸前,挡住那掌,那老者改掌为握,已是抓住那拐杖木身。</p>

一股大力传来,翁瘸子才觉有异,便已双脚悬空,竟被那老者连人带拐远远的摔了出去,唰啦一声中摔入草丛泥地之中,这一跤直把他摔得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冒,痛晕了过去。</p>

翁尼野大惊失色,翁瘸子的身手功力他是知道的,在翁家里边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人物,想不到在这老儿身前,竟是一合之数也不到就被抛摔了出去,这老者的一身修为,简直是震世骇俗。</p>

只是眼下情势,也由不得他多做思量,翁瘸子才刚被抛了出去,他也是后脚跟就到,扑到老者跟前,双手十指如钩,就朝老者面上袭去。</p>

老者见他双手黝黑透亮,腥风扑鼻,知道必是毒功无疑,也不敢小觑,步子一错,绕开了他,转到他身后,右手一伸,一掌就朝他后背击下。</p>

就在这当口,那中年汉子扛着那苗女也是奔到近前,脚步甚急,转眼就从几人身旁掠过。阿草待他奔过,冷咤一声,冲着他身后就是双袖飞扬,袖中涌出一团黑雾,追他袭去。</p>

黑雾无声无息,那汉子根本察觉不到,只顾往前急奔,顷刻间黑雾便要罩到汉子头上。那老者倒是瞧得明白,收了击向翁尼野后背的那掌,脚步一动,已是追那团黑雾而去,他身法奇快,后发先至,竟是赶到汉子身旁,迎空挥出一掌,黑雾顿时散得是干干净净。</p>

阿草却冷笑两声,道:“这位老人家,瞧你手上多了什么物事?”</p>

老者将信将疑,举手一瞧,却见手掌边上沾着了一些银粉,亮晶晶的,不痛不痒,也不知是何事物?阿草未待他想个明白,已是说道:“方才我所放的,是一群细如蚊蝇的蛾子,俗名称为雪中藏,到了夜里如同萤火虫一般,闪闪发亮,极为漂亮。”停了一停,她戏谑着道:“可若人们以为因其外表漂亮,而想去捕捉它们来玩耍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此蛾子甚毒,其毒就毒在它们身上的银粉上,而你手上这些银粉,就是方才它们身上抖落下来的,若你识相,不运功抵御,毒就发得慢点,求得解药,倒也无事,可若是妄动一丝一毫力气,必将毒发上身,死状甚惨。”</p>

老者嘿嘿阴笑,也不知有何动作,竟是瞬间便已来到阿草身旁,一把抓住阿草肩头,此抓甚力,阿草眉头紧皱,禁不住哎哟一声痛呼出口。不料老者又突然间忙忙松手,退了开去,不停的甩着那手。</p>

阿草忍住痛意,冷笑道:“知道抓错了吧?实话告诉你,我周身是毒,而且刚刚很不巧,你抓中的地方,正是含有催发雪中藏银粉之毒加速发作的药引子,如今银粉之毒加速发作,可怪我不得。”眼带讥讽之意,笑意甚欢,又是缓缓道:“其实你老老实实呆着,我们也无深仇大恨,帮你解毒不是难事,只是你一味逞强持勇,那可就对不住了,你这个老先生,可得多吃点苦头了,如今是不是感到手心又痒又麻,这就对了,再过一会,你就感到不止是麻,而且很痛,痛得彻骨。”</p>

老者不言不语,只觉手掌是又酥又麻,痒不可耐,似有万蚁噬骨一般,其中隐隐有着丝丝痛意,与阿草所言丝毫不差,心中早是信了阿草的话语,当下运力与右臂之上,想凭借自身功力将毒逼出。</p>

原来这一老一中两人就是劫持了阿侬的刘老爷子和洪通海,刘老爷子体内受了伤,害怕阳有仪等人追来,不敢行那大路,也不敢歇息,专往林密人少之地钻,不料误打误撞,行了几天几夜竟是闯入了翁家寨的地段里。</p>

就在刘老爷子想要运功逼毒之时,翁尼野又是揉身扑上,这次翁尼野不但双手黑如浓墨,就连双眼都泛成了墨绿色,一身的腥臭之味。他眼见这汉人功力奇绝,若不尽全力除去,只怕翁家寨危矣,是以将一身毒功是提至极限。其实他哪里知道,刘老太爷此时只是一心想要脱出寨去,走得越远越好,哪里还有闲心在此地纠缠。</p>

刘老爷子瞧他样子,嘴中低呼一声道:“五毒神功?”面上变了颜色,他本身伤重未愈,此时又中了奇毒,一身功力凝聚不上,深知五毒神功的厉害之处,不敢硬接,往后退了一步,以求避开翁尼野的咄咄锋芒。</p>

五毒神功,乃集合五毒之毒淬炼而成,是翁家寨的镇寨之宝,与卯家寨的金蚕毒蛊齐名,也是旁人不可修炼,唯有寨主本人才可习得,端是剧毒无比,威力强大,别说让它刮碰一下,就是鼻中闻到那呛人的臭气,也足可置人于死地。</p>

阿草一见翁尼野使出这世所罕见的毒功,知道自己功力修为不足,不能抵抗那毒气之味,早就远远退了开去,与追来的众人一道停在远远的地处观望。</p>

刘老爷子功力深厚,闭住了鼻息,一时半伙里倒是不惧那毒气,但对翁尼野身上之毒,却是甚为忌惮,只能一退再退,不敢轻捋其锋。</p>

刘老太爷被翁尼野缠住之时,洪通海扛着阿侬也是往前走不了多远,前边早守着大批的人众,将其围在其中,洪通海一身功夫,也算绝顶,自然不惧这些只会些粗浅功夫的苗人,但苗人人多势众,打之不尽,他想脱身,也是不能了。</p>

刘老太爷只觉得右臂是越来越疼,知道蛾毒已是慢慢向上延伸,可苦于翁尼野攻势不减,令他无法运功逼毒,心中是暗暗叫苦。</p>

无奈之下,他右足使力在地一点,借着一点之力,身子往后倒掠出去,退势极快,两三步间便拉开了与翁尼野的距离,撞入那些围攻洪通海的人群中,那些被他撞上之人,哪里经受得住,统统给他撞飞了去。他一来到洪通海身旁,一把将阿侬放了下来,左手五指捏住阿侬后劲,朗声道:“慢着,我有话要说。”</p>

翁尼野本待想继续进击,见他所为,不知何意,也停下步子,且瞧瞧再说。那些苗人见他拿了个苗女做人质,投鼠忌器,也不敢再行攻击,慢慢往后退开几步,将三人围在中间。</p>

刘老爷子见苗人退开,高声道:“此女乃卯家寨寨主,我和你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此言一出,众苗人大惊,卯家寨主?是个女的?而且瞧其样子,无非就十七八岁,竟然是卯家寨主?当下个个是面面相觑,将信将疑。</p>

阿草在远远冷笑道:“你说这话来,可有何凭据?莫拿一小姑娘来耍诈?”她知道自己阿爷就在树楼之上,所以打死也不信这小姑娘就是卯家寨主之说,只不过如今这老头也将要剧毒攻心,她也不急着点破。</p>

刘老太爷冷冷道:“信不信由着你们,这小姑娘的确就是卯家寨主,如果你们今儿答应放过我们,让我们过去,就将这小姑娘还给你们,怎么样?”他可不知道苗人里边也是派系林立,只道都是苗人,怎么的也是一家人,现在见卯家寨主受难,岂有不救之理?</p>

翁尼野瞧这小姑娘样子却与阿草有几分神似,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卯翁柳站在高处往下望,刘老爷子所站之位正好在他下方,瞧得是一清二楚,只是站得太高,下边所站之人面貌有些模糊,不过却认得阿侬所穿衣着,心中大惊,哪还顾得其他,忙忙往下奔来。</p>

出了树屋,奔到刘老爷子身前五丈处停了下来,却见阿侬面色苍白,双目紧闭,身子软塌塌的半依半靠在刘老爷子身上,也不知伤得重不重?卯翁柳心急如焚,怎么也想不明白阿侬怎么会落入到这两汉人手上,是不是吃了许多苦?心中虽急,但面上却平静如水,沉声道:“是啊!你说她是卯家寨主,可有凭据才行,如此无凭无据,说来也无人信得。”</p>

刘老爷子闻言一怔,这倒也是,无凭无据,别人如何信得?只是自己身上之毒伤半点都耽搁不得,就算别人不信,也唯有一搏了,心中想了一会,只能赌上一赌了,当下朗声道:“恕老夫也拿不出证据来证明她的身份,但老夫敢保证,她就是卯家寨极其重要的人物,你们若不信,尽管上来就是,老夫只好把她杀了,到时卯家人前来讨个说法,不关老夫的事。”说着间手底稍一用力,阿侬吃痛,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微的*。</p>

卯翁柳瞧在眼里,痛在心中,心中急忙盘算起如何解救阿侬的法子来,可一时之间,又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来?阿草移步上前,笑道:“虽然不管她是不是卯家的领头人,但毕竟也同属我苗家一脉,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瞧她死在我们面前,既然如此,就谈谈你的条件吧!”</p>

刘老爷子面色不变,心底却暗暗松了口气,这赌注终究还是压对了,嘴里淡淡道:“帮我解了毒,放我们出寨,咱们恩怨两清,至于今日出手伤人,虽说事出无奈之举,但毕竟也是有人伤着了,老夫承诺,一个月之内,必备重礼重金上门谢罪!此法子如何?”双目炯炯,盯着阿草,瞧她怎么个说法。</p>

阿草理了理耳边发鬓,笑道:“这法子很好啊,不错,听起来我们是不亏反赚了,能有什么理由拒绝呢?”</p>

翁尼野怒道:“简直是胡说八道,堂堂个翁家寨子岂是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之地,那和菜市场有何分别?”</p>

阿草语声淡淡道:“那依您老的意思,该怎么办?”</p>

翁尼野道:“管它三七二十一,不就一个女娃娃么?岂能拿来要挟一个堂堂大寨?”</p>

卯翁柳接口道:“翁老鬼,看样子你那臭脾气还是改不了啊,总以为你们翁家寨是天下老子第一?”</p>

翁尼野斜着眼瞪他道:“如此说来,这女娃娃你认识咯?”</p>

卯翁柳反唇相讥道:“难道说,不认识的话就可以不顾她的性命?你身为一寨之主,如此作为不怕令人心寒?”</p>

翁尼野环顾身后众人一眼,转回头来冷冷哼了一声,不再答话。卯翁柳缓步行到阿草身旁压低声音道:“那女孩是你小妹,你可以恨我,但你亲妹子不得不救!”阿草闻言心头一跳,忙朝阿侬多望了几眼,心头如同掉入了五味瓶一般,杂七杂八的味道一大堆,自己印象中的阿侬,还是当年那流着鼻涕坐在草垛子上哇哇大哭的小孩子模样,如今瞧来,竟是如此清秀可人,阿侬,终究长成大姑娘了。</p>

阿草走前几步,离刘老爷子近了些,从袖中取出一枚黄色蜡丸,举于右掌掌心中,平托着举到眼前,眼神望着蜡丸,轻声道:“此丸就是解药,劳烦这位老人家前来拿去就是,身上之毒吃下便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