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冲出房间,将手里的同伴尸身丢向楼下的锦衣卫阵型,趁着他们分散躲避的功夫从楼上一跃而下,集中向一侧的后门冲去。
没办法,整个院子,四面都是建筑,出口只有大门和后门。
但是,要去大门,还要过前厅,看眼下这阵仗,外面的人绝不会少,冲大门那是死路一条。
后门就不一样了,因为平日里进出车马,所以修建的正门更加宽阔,而且远没有正门来的坚固。
加之门外是临河的小路,即便有埋伏,那伏兵也不可能比前门大街来的多。
事实上,他们猜的不错,锦衣卫在后门布置的人手的确没有前门多,但也有二十人左右。
“放迷烟!”
随着一声大喝,杀手们纷纷伸手入怀,摸出些看鸡蛋粗细的竹筒,将裸露在外的绳头猛地拉开,投掷在锦衣卫近前。
院子里顿时有大量的白色浓烟腾空而起,白烟中还掺杂着黄色烟雾,发出刺鼻的味道。
事出突然,没有防备的锦衣卫亲兵们立时中招。
吸入烟雾的亲兵顿时剧烈咳嗽起来,眼泪控制不住倾泻而出,这烟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不仅呛鼻,还辣眼睛。
趁着这个机会,杀手们已经冲到后门跟前,举刀劈开门栓,鱼贯而出。
迎接他们的,又是一阵弩箭,立时又有数人被射中。
剩余的十多个杀手如法炮制,拉起地上的同伴挡在身前,又从怀中掏出那可疑的竹管朝锦衣卫丢出。
趁着他们躲闪之际,一股脑朝河边跑去。
后门外的锦衣卫亲兵已经听到院子里同僚的提醒,反应快的人在看到烟雾之时就一边闪躲,一边屏住了呼吸,还有的干脆趴在地上。
看样子,是把这东西,联想成类似西门庆的轰天雷了,毕竟,西门侯爷的雷太过骇人,尽管炸的是西夏人。可也使得他们心里都有了阴影。
何况,眼下这些杀手丢出的东西,虽然形状和质地不像轰天雷,可打开方式实在是如出一辙啊。
这并不怪他们,要怪只能怪西门庆。
遇到轰天雷,来不及躲闪,就第一时间趴在地上,还是西门庆教他们的法子。
趁着这机会,十多个杀手已然冲到河边,下饺子一样跳进水中。
没有吸入烟雾的少数亲兵,在后头抬起弩箭只能隔着烟雾凭感觉乱射,倒也射中了几人。
被射中的人,落进水中,水面上登时浮起一片血红。
“人呢!咳咳咳!”
“往后门跑了!”
“追!”
杨再兴恼羞成怒,屏着呼吸提刀追了出去,为时已晚。
没有被烟雾熏着的锦衣卫亲兵从前门迅速向后门集结追赶。
等他们到了河边,看到几十米宽的河面上,七八个人奋力划水,已经快游到了对岸。
用弩箭射了一轮,并没射中,跳入水中追赶,明显是追不上的。
而此地本就偏僻,距离桥还很远,想绕过去追,已然也是来不及了。
亲兵们一个个捶胸顿足,拍打着河岸上的石栏,火气大盛。
“滚蛋!一群混蛋!废柴!”
杨再兴来到近前看了看河面,气的跳脚大骂。
如此兴师动众,本以为把这些人消灭乃是万无一失的事情,没成想还被跑掉了八个。
这改如何向侯爷交代啊~
是不是手下这群混蛋,安稳日子过久了,一个个懈怠了?还是自己平日对他们太好了?
想到这,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抬脚对着那些亲兵屁股上一顿踹。
被踹的亲兵,一个个眼神委屈的如同受气的小媳妇儿,捂着屁股不敢言语。
“行了行了!你打他们做什么,看我回头再收拾你!”
“首长,这……是卑职无能!卑职甘愿受罚!”
“行了,他们跑不了”
西门庆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淡淡一笑,对着要上岸的杀手举起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