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幸亏有拳馆的兄弟师长和师父的朋友力保,不然现在自己可能还在牢里。
虽然在欧洲时,很多人让他感到厌恶,但对于拳馆各位的回忆,陈义都是温暖的。
即便陈义离开时只带了几件师父的遗物,但师父故去后的资产变卖后分毫不少的打到了陈义的卡上,飞机落地后,陈义收到了一件大箱子,里面全都是自己用过的拳套,训练服,训练鞋。
他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宝石般的眼珠中有泪光闪动。
“你记住,你的魂魄是属于格斗的,永远也不能放下格斗。”
他突然想起在机场,一众师兄将拳头放在他的胸口。
“陈义,我们仍然相信,你还会站在世界的舞台上,你将会走上更高的高度,继续为你成为世界冠军的梦奋斗!”
他突然想起在体育大厦,那个自称是师父最好的朋友的老家伙和自己的三言两语。
“决定了?”
“决定了。”陈义重重的点头,神态十分决绝。
老家伙无奈的笑笑,递给陈义一张准考证。
“但我仍然相信,你终有一天会回来的,只是希望你那时候年纪不要太大。”
“不会了。”
老家伙望着他,依旧无奈的笑着。
“拳茧虽能渐渐软化消失,但峰骨却是在一次次击打中凝结而成,无法褪去的。”
陈义从他手里抽走准考证,头也不回的推门而去。
那些过往,渐渐化为了一团雾,但仍然无法散去。
他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拳头,擦干身上的水,往回走去。
其实回国后,有相当一段时间,陈义连一秒钟的空击都不想打。
不知道是要报复谁一般,他开始尝试黑白颠倒,暴饮暴食。
他想要完全放下格斗。
可滑动手机时偶然会刷到的击倒视频,呆坐时恍惚间瞥见的角落里的缠手带,手上不由自主挥舞的两拳
那些无意间的细节,每次都令他心头一颤。
即便那个老家伙不停的推荐各式各样的俱乐部,陈义都断然拒绝。
可在当他偶然间经过学校的格斗社时,那老旧,简单的氛围使他鬼使神差的走进了活动室。
即便再无回到擂台的打算,但继续打打沙袋,跑跑步,偶尔打一下业余对练,也算是还在坚持格斗了。
这样对师父,也算是有一个交代。
对自己,也是能安抚一下在夜里辗转难眠时的躁动内心。
宿舍里,枪林弹雨和漫天技能依旧将整个宿舍的周六占满。
陈义走到阳台,翻出运动服和挎包。
“又要出去吗老陈?”舍长孙宇飞抬起头问。
“有点闷,去活动一下。”
陈义已经穿好运动服,背起挎包出了宿舍。
只听陈义的下铺马腾哀嚎一声,手机屏幕便成了黑白电视。
马腾道:“老陈现在是每天都要去体育馆的格斗社吗?”
“应该是,我觉得老陈照这个进度,再练上两年或许就可以打比赛了。”孙宇飞说。
“我也觉得老陈肯定是个格斗发烧友。”马腾又拿起手机,继续操作韩信。
在113宿舍同学的眼里,陈义是个年龄大他们一岁,不太善言辞,不是很会用电子产品,对游戏认识基本为0的一名室友。
且室友们对陈义还有一点忌惮和敬重,这也是有缘由的。
毕竟宿舍里有一位对人友好微笑,不善言辞,回答一些来自哪、自哪来的问题的时候模模糊糊,经常一人发呆,第一眼看体态与普通人无异,可一旦脱了衣服,就能看到上他身有着铠甲一样的胸肌肩锁肌,虽不粗壮但稍稍弯曲便像钩镰般的双臂,和看不出腹肌却十分瓷实的粗腰
虽然他长相一般,平时站在人堆里也没有什么可以分辨出他的特点。
但那身肌肉任谁都不自觉的产生一点联想…
刚开始大家以为陈义是退伍军人,但陈义也是和大家一样照常军训,又让113室友们打消了这个猜想。
陈义也没有和大家相同的爱好,他只会每天跑步,去报了名的格斗社练拳,在舍友们睡眼惺忪的时候陈义就已经大汗淋漓的回来,而到了午休或晚上时大家要开黑打游戏时想叫上陈义,陈义却根本不会玩。
久而久之舍友们和他相处的就非常友好和谐,但并无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