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献爱心(1 / 2)

 话说此事已历经千百年,当日月遮太白,有星孛入于北斗,次日空中有圆光忽起,霎时一天外之物骤然而至,落于京师近郊。天子见此情形大惊,遂派国师前往探究,一番查视之后却未见异样,似在沉睡之中,碍于体型巨大,不能为人力所动摇,加上来路不明,亦不敢轻易动摇,只得取下少许回京中细验之,为防夜中生变又派重兵驻守,紧观其势。时京中佞臣当道,决疣溃痈,更有甚者野心勃勃,图谋不轨,欲夺天子之位,碍于自身得薄能鲜,威望不足,难聚人心,一再失败。其一人担任太史令一职,恰逢此物降临,借机一同前往,暗中取下大块,回京同验,得玄机,知其蕴含无尽力量,若能御之以道,方可随心收放,为自己所用,到时定能如愿。是夜,太史令放手一试,怎料操之过急,操作不当,致其损毁,刹那间但见其色彩突变,释出异波,后又发出怪响,尖锐刺耳,不多时便化为粉末。那天外之物迅速感知,火速响应,下一秒便释出若干邪物疾袭而来,迅猛之势有如狂风骤雨,守兵抵抗不成接连殉难,仅余一人挣扎至京中通报,天子闻讯大怒,即刻下旨由国师亲率禁军携以铁弩石炮对其发起强攻,谁知那邪物在这弩射炮轰之下不但未遭损毁,反而邪力大增,转瞬间便使得禁军严重受创,连国师双目也遭波及,禁军以生命为代价牵制邪物于旷野之上,国师才得以逃脱,撤至京中调理良久方才有所好转,同时请求天子迅速封城,关闭所有主城门和瓮城门,以御邪物汹涌入侵,待其召来爱妻与之合力耗时十日练成绝妙之法方可破之。

封城之际城中人心惶惶且百无聊赖,为抚民心天子责令朝堂之中百十名精锐铁骑日夜巡视于街头巷尾,白日里得吉时便遣粉黛名伶载歌载舞游走于民宅院后门前,前者悉心坚守,予人心安,后者歌舞齐现,排忧解烦。十日后国师道法大成,稍加准备便带了妻儿以及一众铁骑出了城门欲将邪物消灭净尽,怎料初临城门之下便遭到太史令的拼死阻拦,劝说无果后只得告知于天子,后得令忍痛将其斩杀,行至护城河畔,见得方圆数十里草木衰败,生灵涂炭,不由得悲心大起,怒火中烧,遂寻迹而去,终于河对岸再次相遇,交锋半晌之后邪物终不能敌,意欲逃回母体之中,谁知二人穷追不舍,与其一并行至母体之地,想着斩草除根彻底毁之,未曾想就在邪物尽数消亡,母体濒临瓦解之时,母体内核突生变化,以九天之力引发爆炸,二人避之未成惨受其害,弹指之间灰飞烟灭,灰烬皆融于河水之中,其一人流于南方炎湿之地,一人流于北方阴寒之地,再无交集。而那母体爆炸之后竟有一晶体从中诞出,径直往空中飞去,从此不知所踪。

大战终了,京师总算再次迎来太平。只可惜铁骑统领因在战役中被邪物中伤而身染奇毒,数日后便不治身亡。而那些粉黛名伶由于其间表现大放异彩,甚得王侯将相,富家公子喜爱,经其觐见商讨献上厚礼并得了御批之后,便随其返于阁内,从此或如珍宝一般捧于其手悉心呵护,或如玩物一般伴其左右任其驱使,不出十年皆因天灾人祸或逢了那凄风苦雨,或落了个芳华永逝。

日月流转,朝代更替,忽一夕有匈奴进犯中原大地,帝王迎面还击,惨败多次后终得一胜,遂乘势逐其于漠北,逼至穷处眼看就要将其一网打尽之时,忽见大地陷落,有奇物涌现而出,帝王兵马瞬间乱作一团,随即军心糜灭,再无斗志可言,最终只得四散而去。

在位史官翻阅史书时得知此物和前朝之物息息相关,若能取回,加以培育,定能令帝王拔山超海,盖世无双,便上奏帝王恳请其差遣朝中术士前往获取,帝王闻奏大喜,心想此事若当真如史官所说,那便是天赐良机,统一天下指日可待。遂派人连夜启程,赶赴大漠。

然而天不从人愿,术士们满怀希望而去,却满心绝望而归,不多日便郁郁而终。

后又不知过了多少年,一位年轻学者于图书馆整理档案之时,意外发现档案之中记录的种种,细细思量之后颇觉趣味,便决定让自己最中意的学生也过来探讨解密一番,奈何那位学生是学校义工团的小队长,当日乃周末,义工团有一个下乡献爱心的任务需要他去完成,他二话不说便答应了,然后向兼职地的老板请了假便领着团员去了乡下,遂没能如愿,最后只好将档案带了出去,意图回到家之后再做研究,怎料才刚踏上归途不到十分钟就被一伙儿黑衣人绑了去,自此下落不明。

再说这位学生,名叫刘云,下乡之后原本挺轻松的,一路上顺风顺水,未曾想就在干完所有的活儿之后即将光荣返校之时,碰到了一个名叫姚轩的人,还闹出了一场乌龙,从而被人追赶了二里地。

事情是这样的,这个姚轩常住于村西头儿的堤坝旁,但并非本村土生土长之人,而是一位中途因特殊情况迁居至此的外来户,年方二八,好面子,易冲动,生就一副好嗓子,一身俏皮囊,细皮嫩肉,眉清目秀,其容貌就连女儿看了也自愧不如,稍加打扮便难辨男女,对戏曲情有独钟,曾跟着一位走南闯北途径此村的戏班子里的老师傅学过一些时日,后又自学过一段时间,尤爱京剧,黄梅戏这两大剧种,擅唱小嗓和花腔,擅演青衣和闺门旦,甚喜《桃花扇》《文昭关》《天仙配》等曲目。唱歌也特别好听,还会吟诗作赋,奈何一直碰不到伯乐,自己找的门道又屡屡行不通,遂一直平庸穷困在村里。半年前于城里结识了一位富家女子,那女子爱他的声嗓,欣赏他的才华,便与他交往了起来,并要求他来城里与自己同住,又托人为他找了一份儿与艺术相关的工作,然后两人就互见了父母顺道把证也领了,临近婚礼之时,他回到家准备把房子处理了,当然,他此次可是驾车而归,驾的还是一辆奔驰,提及这奔驰,那就得从他的老丈人说起了,他的老丈人姓杜名查福,是一家规模不大的建筑公司的副总,承包的多是乡村学校,度假山庄一类的工程,说来也怪,其人每率领施工队盖完一所学校之后,手头都会多出一笔钱来,而且学校里的设施物件儿从未短缺,一应俱全,按理来说建设乡村学校所需的费用从最上面发下来的时候,经过一层层的传递,到他手时也剩不了多少了,可他总是能神乎其神的变出额外一笔来,着实让人震惊不已。这不前些日子他又一次成功的建起了一所小学,事后竟然多出了四十来万,眼看女儿大婚在即,便毫无保留的慷慨的用尽所得买了一辆奔驰小轿车送给了这位自认识后便深受自己喜爱的姑爷,提车之后姚轩自是欣喜万分,激动不已,直接开着车满世界晃悠,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开的是奔驰,回到村里又忍不住村头村尾多转了几圈,村民们表面上无不羡慕夸赞,但内心却格外不满,尤其是他的邻居,见此情形气的牙痒痒,自家拼死拼活奋斗多年也才买了一辆十来万的车,这家伙倒好,平日里都没干过什么活儿出过什么力,只不过是去了城里几天而已就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一辆奔驰,也太不公平了,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这车是由姚轩的老丈人所送,姚轩也不会告诉他们,所以不管他是怎么得来的,只要比自己的好,那自己决不会让他好过,入夜,邻居花钱雇来了几个身手敏捷的常年混迹于村里的无业游民,让他们翻墙进入了姚轩家的院子里,然后用尖锐的工具把车身划的面目全非,那天姚轩醉了酒,一晚上愣是没听到外面的动静,第二天一大早起身来到院子一看,院内的场景直接把他给激怒了,虽说车内有行车记录仪,但那几个划车人蒙着面,带着手套,身着长衣,根本分辨不出是何身份,而后邻居悄然上门,说昨晚看到几个把自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精壮男子鬼鬼祟祟的自村东头老高家的院子里走了出来,然后直奔他家而来,也不知所为何事,自己曾问了两句,那些人却说他们是被他亲自叫过来的,目的就是抬几样东西,自己满心疑惑,又恐引起误会,便没有继续追问。综上所述,真相显而易见,划车人确是老高或他的家人无误了,如果现在赶去,兴许还能找到他们划车所用的作案工具。

姚轩听之即信,不假思索的迈开步子便朝着老高家跑了去,到地儿后果然发现了掩盖在院中柴火下的工具,那碎成粉末的车漆仍旧黏在表面尚未褪去,不由得勃然大怒,暴跳如雷,遂一把冲上前去揪住了老高的衣领,连呼三遍人证物证俱在,休想抵赖,随即便扭打在了一起,而后老高家的子孙也上前帮忙,后脚赶来的姚轩的义兄酒友也加入到了战斗之中,一时间鬼哭狼嚎,天昏地暗。

恰逢刘云干完手头的活儿经过此地,见到眼前景象心生不悦,自己作为义工领队岂能容忍村子里发生这种事!遂上前拉架,混乱中一不小心一拳打到了姚轩的鼻子上,当即便鲜血四溅,姚轩怀疑此人是仇家派来的奸细,便立马把矛头转向了此人,任凭刘云如何解释也无济于事,操起家伙就要集火围攻刘云,吓得刘云骑上自行车就往村外逃,怎料逃到一半忽见一个老人从前方田埂间窜了出来,然后径直倒在了刘云的车前,刘云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然后快步来到了老人身边,急切询问老人什么情况,谁知老人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哭着嚷着说是他骑车不看路把自己给撞了,腿都给撞折了,让他赔医药费安抚费,刘云哭笑不得,本想着将其先扶至一旁再做打算,奈何回头一看姚轩等人已然逼近,只好狠下心来强行挣脱,连自行车都来不及骑便不顾一切的继续朝前狂奔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再也不见追赶者的身影,前方的机耕道旁赫然出现了一颗粗壮茂盛的老槐树,树下有两位耕夫席地而坐,似是于田间干活儿累了乏了便行至此处意欲歇息片刻,刘云精疲力尽的跑了过去,才临树下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连说话的气力都没了。

“小兄弟,干啥了这么累?”

“呼呼”刘云气喘吁吁,无力作答。

“我俩常年耕种于田间垄上,以酒为饮,因此身边儿没水,要不整两口?”

“白的啤的?”

“都有。”

“那就来瓶啤的吧多谢了”

“别急,慢慢儿喝!”

“好人有好报,我先干了这瓶!”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