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儿了吗?”</p>
“你回来了。”听到耳侧轻柔的问语,她缓缓地转过脸,看了眼身后朱子薰,从那把青藤椅上站了起来了。</p>
她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语调也是波浪不兴。</p>
阵阵晕眩袭来,她险些支撑不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医生告诉她,还有一点儿贫血,她也坚持着在服着药。</p>
“小心。”朱子薰见她差点儿跌倒,赶紧伸出手臂意欲搂住她的身躯。</p>
然而,楚若曦却急切地抓住了身侧的藤椅架,待自己的眩晕过去。</p>
然后,撑着身体绕过朱子薰俊美的身形,径自向那条通往厅堂的大门而去。</p>
朱子薰转过身体,望着她苍白如一缕幽魂单薄身形,心中百味杂陈,自己伸出的手僵在了空气里,然后,他摸了摸鼻子,收回了僵在空气里的手,抬腿跟随着她的步伐而去。</p>
当他推开新房的大门时,就看见了楚若曦习惯性地又站在窗台边,窗台边的花瓶里不是枯萎的白洁醒,而是一束漂亮新鲜的黄灿灿的非洲菊。</p>
阳光照射在非洲菊花朵上,亮丽的黄色刺痛子薰的眼睛。</p>
而新房那组沙发椅子旁边置放着一张打印出来的白色纸张,当朱子薰的视线接触到那几个大大的楷书字体时,心底终是无声掠过了一抹心酸,在看到床铺旁收拾妥当的那个白色精巧小皮箱时,心里象是有万柄钢刀在捅。</p>
“白瑞的死与我没有关系。”</p>
“那天晚上……”</p>
他张开凉薄的嘴唇艰难地解释,然而,那语言显得苍白无力,楚若曦转过身子,轻轻地打断了他即将吐出的解释。“不再重要了。”</p>
有些事情即然解释不清,那就不要再解释,即然你我的分离必然已经注定。</p>
“签了吧。”她淡淡地笑着,轻轻地走到沙发椅前,然后,弯腰捡起那张白纸,向朱子薰走了过去,亲自递到了朱子薰的面前。</p>
朱子薰的黑眸不停地闪烁,他不想签,真的不想签,尽管孩子失去了,他也会原谅她,然而,她想要离去的态度是这般的绝决。</p>
可是,这一刻,父亲的给他说的那句话一直在他耳朵边上萦绕。</p>
“好男儿志在四方,志在四方呵,志在四方。”</p>
心头象堵塞了一万吨生锈的钢铁一样难受,他不可能为了这段情失去了最后的一丝尊严,他想,就算是他跪在地上求她,她也未必回回心转意,只因,白瑞横在了她们之间,散了吧,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