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市井江湖 下(1 / 2)

 李寻风举起葫芦笑道:“这辈子永远以杨哥马首是瞻!”

“好说。”

两人风卷残云吃完早餐,付了几个铜板,又在街市上百无聊赖的闲逛,逛完城西逛城东,极度游手好闲。

没法子,都是以前混迹市井养成的恶习,日子都是这么熬过来的,市井青皮混子说的就是他们,若是入夜的时候,跑到城东烟花柳巷窑子街看姑娘,吹口哨,可过瘾了。

至于那荤腥味道,两人至今还未尝过,还是真金足银的童子鸡,按杨元子的话来说,作为练武之人,这点欲望都把持不住,怎能登上武道巅峰。

李寻风虽然经常将杨元子的话奉为圭臬,但也是大为不解,嫖妓与武道这两回事的相通之处到底在哪里呢,后悔幼时私塾先生讲学没认真听讲,这一回头已经不好意思去问了。

两人逛完城东又回到城西,蹲在街市一树荫下,望着人来人往淡天说地,好不容易熬到大中午,眼见到中午饭点了,准备寻个馆子酒楼搓一顿。

李寻风捅了一下杨元子道:“哥,你看。”

杨元子寻声望去,只见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个极其显眼的高大身影,大热天的穿着大黑斗篷,这古怪的装扮让路上行人都避之不及,背影有点熟悉,但绝对不是认识之人。

那人脚步虚浮,身形摇摇晃晃,似乎身受重伤,看动作还在不停咳嗽。

杨元子缓缓站起,远远的尾随过去,李寻风紧随其后。

杨元子当然不是闲得蛋疼想翦径杀人解闷,而是想起在罗阳河坠河的护卫首领,宁杀错,不放过。

那人往城北去,让杨元子十分确定了,北边是城主府、城防军营、几大豪族的集中区域。

杨元子不由想起另外一个问题,这些年城中几股势力积怨甚少,怕是已经扭成一股绳,“袖里剑”与“风里刀”一向独来独往,曾收过城主府一封密信,邀请两人成为城主府的客卿,杨元子自然没有理会,再联想到孙家走私的那批军备,以及城中多数青皮混子江湖草莽与那些豪族走得过近的举动,杨元子怵然而惊,绝对不对劲。

无暇多想,看到那人走进城北偏僻处,眼见四下无人,杨元子大喝一声,猛扑过去。

那人听闻动静,蓦然回首,苍白的脸上满是恐惧,死定了,倒霉催的,正是孙家那个倒霉蛋护卫首领。

杨元子一声狞笑,大好山河,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杨元子腰悬一爪一拳前后呼应,一招就将其脖颈抓得稀巴烂,那人捂着颈嘶嘶吸气,他喉管被抓碎了,吸进来的气都从断处流出,另一拳接踵而至,砸在他太阳穴,双眼暴突,彻底断了气。

鲜血溅射间,杨元子解下腰间葫芦抛给李寻风,提起尸首,跃进城北绵延房舍中,两人配合默契多年,李寻风自然知道杨元子的意思,拔出酒葫芦的塞子,将落在地上的鲜血冲刷稀释。

杨元子将那具尸首藏在一户偏僻柴房中,用柴火将其盖住,然后与李寻风迅速离去,一番动作行云流水,神不知鬼不觉。

两人做完杀人勾当,寻了一家酒楼,点了份闻名市井的“叫花鸡”,配上酒楼自酿的竹叶青,吃的好不快活,除了吃饭之余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打探一下最近市井中的各种小道消息。

这不,酒楼一角,几个走江湖的消瘦汉子,约莫是混迹在底层的混子,估计是想博得楼上众人的眼球,说话特大声:“知道吗,昨天孙家有艘商船,途径罗阳河遭到江湖水匪的袭击,那场战斗打了三天三夜,死了一船的人,连罗阳湖的水都被染的通红,现在消息都封锁不住,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也有人提出疑问:“今早我路过罗阳湖,那湖水清澈纯净,再说一船百十人的血液,哪能血染罗阳湖。”

说话的消瘦汉子支支吾吾道:“可能是经过河水流动,稀释了吧。”一番话说到最后难圆其说。

“哈哈哈,无知之人也敢大放厥词!”一道灌注雄浑真气的猖狂笑声,震动楼宇。

临窗的一桌,是几个负刀背剑的男子,此时负刀男子笑声一收,洒然道:“刀剑相争兵凶战危,打斗搏杀三两招之间便能分出胜负,说什么打了三天三夜,简直可笑,靠几十条人命染红罗阳湖更是无稽之谈!!”

角落那桌人脸色有点难看,但也不敢出声反驳,乖乖闭嘴,市井中死于口角之争的傻子可不少,混江湖可是要看谁刀子硬,而不是嘴硬。

临窗那桌人一负剑男子道:“就是,孙家商船被发现死人的时候,在船舱抬出孙家供奉严烈与鬼红娘的尸首,据说尸体还是热,可见人刚死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