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们一群混迹在市井中的混子,也敢跟孙家掰手腕,活腻了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
杨元子趟过甲板的血水,短剑在手指间翻飞,道:“现在就剩你了,准备去死了吗?”。
壮汉沉腰坐马,内力经过短暂的凝聚,旋腰上前,一双铁拳直击杨元子门面。
杨元子俯身,铁拳擦头皮过,那壮汉也是久经战阵,直拳中途变招,双拳紧握往下一砸。
“碰!”一声闷响,短剑也在壮汉腹部一划而过,却如中败革。
“横练功夫,外功铁布衫?”杨元子虽然刚才察觉到不对,关键时刻翻身一滚,也吃了点小亏,揉着膀子站起来,臂膀已经是通红一片,反观那壮汉,毫发无伤。
“算你有点见识。”壮汉心中一松,原来“袖里剑”还没练气,一个“风里刀”严供奉还是能解决的,可笑方才他竟然滋生惧意,难道真的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么,他心里如是自嘲,待他解决眼前之敌,此次风波便能大局以定。
“嘿嘿……”杨元子阴沉一笑,星目闪着幽光,正巧了,与他的想法同出一辙。
“你笑什么?”
杨元子手一翻,将短剑藏回小臂的暗扣中,既然“利器”无法建功,那就以“钝器”打击。
杨元子双腿微屈,纵掠而上,右手食指中指直插壮汉双目,左拳虚握隐而不发。
铁布衫之类的横练功夫虽然肉体强悍,但眼睛咽喉下阴之所仍是人类弱点所在,连外功都无法避免。
对付这类抗揍的莽汉,少不了插眼锁喉撩阴腿之类的阴损招式,果然那壮汉还是上当了,铁掌握住杨元子的双指,就想将其折断,力灌手臂,杨元子变指为爪,扣住他的手掌,无法发力,“分筋错骨手”这类功夫,讲究的是手腕与指骨之间的力量,若说运用力量的细微之处,横练功夫是远远不及的。
电光石火间,灌注雄浑内力的左拳轰在壮汉的丹田,力量直透后背,丹田也,藏气也!
那壮汉被一拳击飞数丈,摔在下方船首,爬起来时,已经是面如金纸。丹田无论是练气练武都是根本所在,壮汉受到这拳,战力已经十不存一。
外界没有人知道,短短几年间,只懂粗浅武艺的市井混子,相比同时间段修习内力的伙伴,为何独独杨元子内力遥遥领先,趋于内功的顶峰圆满。
那年古庙中,李寻风铺着凉席,在庙前睡得鼾声如雷,哈喇子流了一地。
老榕树旁,杨元子汗流浃背,布满老茧的双拳鲜血淋漓,一拳接一拳捶击老树,直至精疲力尽,雄鸡啼鸣。
按照南山城中那私塾老先生曾跟他讲过的一句诗词,叫什么千锤万凿裂顽石,气走周天荡神魂。
当时头一句听的似懂非懂,却一直不得要领,后来练了内力,修习武艺间感受一股股力量在体内似江河奔腾,日夜习武将内力千锤百炼,运力出拳数年如一日。
如今拳力所到之处,开碑裂石。
至于最后一句,杨元子一介武夫,有个锤子“气”哦。
杨元子一跃而下,脚下厚实的甲板龟裂,道:“我说了,家狗莫要对我大吼大叫。”
“饶命!”壮汉喉间涌起一股鲜血,他不但伤了丹田,拳劲更是涉及肺腑。
杨元子提步追星赶月,双手虚握乾坤,又是一招虚实相佐的“双龙撼海”,砸在壮汉的檀中穴上下一线。
“砰”一声巨响,壮汉撞断楼船的船舷,坠入河水中,楼船瞬间远去。
“死了吗?”杨元子回头倚栏遥望,只见涛涛河水沉浮,半天不见尸体冒头,杨元子对自己力量足够自信,只是念及那人的铁布衫,心中有些不确定的忧虑。
杨元子来不及多想,现在是时候会会那“火云拳”严烈了,练武练气不练刃,嘿,莫非武夫与练气士之间真的存在无法逾越的鸿沟么,是时候给他一个惊喜了,或者是惊吓?
杨元子回身来到桅杆下,船舱门口已经成了修罗地狱,尸体层层叠叠,雨水冲刷不尽的血液,成了半凝固物状。
李寻风站在桅杆下,腰间皮套里匕首已经所剩无几,擅长暗器的练气士与武夫争杀不会用拳脚打得你来我往,能在十步外杀你,就不会在一步内贴身短打,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若不是实力相差天地之别,无论你杀伤力多强,被多人围攻,出招换气的时间足够几个人把你摁住按在地下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