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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克想着走着,很快出了闸口镇。湖面微风拂过,送来一缕清凉的风,几只鸥鹭上下翻飞,仿佛仙女手中的灵针,串联起了碧波和蓝天,勾勒出一幅天地一体的氤氲风光。
鲍老板好可怜,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呀,尤其今天还吐了血,可他不想被警察抓走啊,小时候常常听到——你不听话,就让警察把你抓走,有阴影的,怕怕!
今天鱼是好的,所以钱肯定是不会还的,要给史大柱才是。至于以前鲍老板给自己的钱,想办法还他就是了,这样就两清了吧!
看着一望无际的骆湖,在朝阳中灼灼生辉,大大小小的乌梭轻巧的荡来荡去,丁克陷入了迷茫——鱼是不能再卖了,那,钱要怎么去挣呢?原来是为了学字,现在又多了还钱,似乎又多了个责任,可自己却啥都不会,好苦恼啊……
可到了湖边草屋,丁克瞬间又开心了起来。
是啊,自己现在有吃有住,有大黄陪伴,身上甚至还有将近七千块钱,比起原来在湖尾村时,简直就是天堂了,又有什么好发愁的呢。
鱼虽然是不能卖了,可还是要钓的呀!自己还需要变得更加强壮,让那坏人不能再随便欺负自己,而且‘摘星’也可以继续变绿,自己也很期待,真到了竿身全部绿色时,又会发生什么奇妙事情呢?
昨天因为这些事情,自己可是基本没有钓鱼啊,眼下不用去卖鱼,正好可以安心修炼,追回那些拉下的进度。
想到这里,丁克进屋拿了铁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自顾自的又去了湖边。
花开两支……
再说史大柱,他急急忙忙赶回了史家坳,在祠堂中找到了正坐堂中师父,其余十二族老居然也到场了五六位。
史飞檐表情淡淡,透着几分失落,冲史大柱微微点头说了句:“大柱,你回来了。”
“是的,师父。我看你今天很奇怪,有点儿不放心,赶回来看看。”史大柱搬了个椅子,自顾自坐在了史飞檐旁边。
“哦,没有礼数,平日里我是怎么教你的。”史飞檐瞪了他一眼。
史大柱这才嘿嘿笑着站了起来,冲着其他几位敷衍的行了个礼:“大叔公,二叔公,五叔公,七八叔公你们好。”话音未落,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你……”史飞檐眼见徒弟礼数不周,作势要打。
白白胖胖的‘大叔公’史恭飞笑吟吟说道:“罢了罢了,大柱也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知道秉性,此乃无心之举,不妨事。”
史飞檐听闻此言,顺势就放下了手掌。
“我说老三,你做戏也不做全套啊,这大哥还没说完你就把手放下了,这是糊弄我们这些老头子呢?”‘二叔公’史翔飞假装不悦说道。
“哈哈,是啊…是啊…三哥,你也太宠这小子了,这都快没个样子了,我看迟早会把你胡子都燎了,看你到时候下不下得了手。”其他几位族老也纷纷打趣。
史大柱是村里年轻一辈的翘楚,虽然不是自己徒弟,可平日里都偏爱几分,自然也不会真去计较,可戏谑一番看看老二的窘态还是不错的。
史飞檐也不羞恼,甚至落寞之色都驱散了不少,眼神中不乏得意:“怎么,烧就烧了,我乐意,你们想又这么个徒弟烧你胡子,还找不着呢!哈哈……”
“嘿,二哥,我还就不……”‘五叔公’卷了袖子,七、八两位也笑嘻嘻的站了起来,表示不服。
恰在此时,史恭飞发了话:“好了,几位都老大不小了,还如此玩闹!正事要紧,恰好大柱也回来了,我们好好议议。”
议的当然是今天一早在鱼市发生之事,昨天村里老少齐上阵,辛苦一场,结果如何史飞檐还未来得及细说。
既然史大柱回来了,这活儿由徒弟代劳最好不过,史飞檐只负责补充解释。
史大柱口干舌燥说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将那发生在不到一个小时的事情阐述完毕,史飞檐看看众人并未完全了然的神情,不得不又补充了二十几分钟,终于极其详尽的具现了一遍。
“这么说来,史家坳的功劳大半被这位蒋门神给劫走了?”三叔公史翔飞皱眉,他本就高瘦,鹰眼钩鼻的,平日里看上去都有几分阴枭,如今眉头皱起,更显凶戾阴狠。
史飞檐自责道:“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主要是我社会经验匮乏,没有把握好事情走向,让人牵了鼻子。事情如此善了,蒋门神还是起了大作用的。”
“若真如此,蒋门神此人可不简单啊,以往我们都太过轻视了,哎……”大叔公史恭飞此时才发出一声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