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知道，一节课是四十五分钟。”

“那要…多少…节…课？”丁克茫然道。

史大柱不好意思得挠挠头：“呃，这个不好说，想要把小学到高中的全学完，估计至少几百节课要的吧，要是像我这么笨的，上千节课也学不完。”

史大柱哪里知道，现在小学语文一周6-8个课时，六年下来差不多已经1500个课时以上了，初中高中少些，也不会低于1000个课时。

当然私教不会完全照搬课本，一对一之下速度也会更快些，可最终1000至1500个课时也是少不了的。

按照一节课两百块平均算下来，丁克可能要因此而花费20-30万。不过时间也将会极大节省下来，假设丁克接受能力超强的前提下，每天花费10个小时学习，那么可以学习18个课时，如此一来把高中前所有课程上完，甚至一百天也用不到。

当然这仅仅是数字计算，即便丁克精力旺盛，智商过人，也不可能全天都用来学习，钓鱼修炼还要不要了？挣钱更是要花时间，再者说来，他体力精力抗的住，普通老师也扛不住啊，估计至少要七八个人的教师队伍轮番上阵才行。

如此一来，能够在三年内学完这一切，已经算是一件超凡脱俗的事情了。

丁克现在哪里算得出这些，他只单纯觉得时间一下子从12年缩短至几百个四十五分钟，就仿佛面前一座高耸如云的山峰缩小成为了一座丘陵，没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至于二三十万的费用？自己一天能挣一万块，算是什么大事情么！

史大柱手把手教着丁克，没出农技站就学会了机动三轮的驾驶，两人去加油站加满了柴油，突突突的开回了湖边。

那段土路依然颠簸，虽然平整一下最好，不过对这个大家伙来说就不算什么事儿了，丁克满心欢喜，憧憬着明天再一次的丰收，或许几次之后，攒下一笔钱，就可以开始自己的学习之旅了。

他哪里知道，鲍布仁此刻正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这一堆死鱼，今天一条也没卖出去。

鲍布仁今天早上收完鱼，担心高人报复，先是惊惧了半响，知道一通电话之后才回过神来。

平复心情后，先是让伙计们运了不少冰块，在档口地上直接铺好，又将这些鱼一层层码好冰上，忙的是一通臭汗。

喝了壶茶，歇了会儿，等汗消透才开始跟自己所有客户打电话，一千多斤百来条全是大鱼，压力虽然有点儿大，但磨刀不误砍柴工，自己有信心大部分今天都能售出，甚至冲击其它鱼档的客源，开辟一片新市场也未尝不是不可能。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正好不怕打扰别人。

打电话的顺序，自然是大客户优先，第一个便给了蔡洪泽。蔡洪泽电话响了两遍才接起来，一开口就是一通质问，直接把鲍布仁说的哑口无言。

蔡洪泽第一天进了八条大鱼，当晚仅有一桌客人点了一条，然后——没有任何意外的被投诉了。他给客户免了单，并未太在意。

第二天岩原鲤大拍卖，鸿雁楼几乎爆满，头一天的剩的七条加上当天进的十条全部点光，蔡洪泽一开始还挺高兴，觉得鲍布仁这条货源挺不错，毕竟稳定每天都能有十数条这种野生大货，也算不容易了。

谁知这十七桌客人尝了几口纷纷爆了粗口，一时间投诉不断，搞得蔡洪泽焦头烂额。

鸿雁楼多久没有发生过类似事情了?三年还是五年？蔡洪泽记不清了，但他知道一点，这一晚上自己损失巨大，不是这十几道菜的菜金，那没几个钱，而是鸿雁楼的声誉。

通过排查，蔡洪泽基本搞清，出问题的全是鲍布仁的货，因为他并非鲍布仁一个供货商，而其它进货渠道的鱼都正常。

仔细又问过厨师，这些鱼表征都没问题，也没啥怪味道，如果硬要说有何与众不同，只能是腥味稍重了些。

红烧、清蒸、炖汤…七八种不同做法，蔡洪泽和厨师将每一道被投诉的菜肴都尝了个遍，鱼肉的质地和口感竟然出奇的一致，如同沤成烂絮的抹布，难吃、恶心。

难道市面上在出现了假肉、假蜂蜜后，又出现了‘假野生鱼’？！真是太疯狂了！

七八位厨师一晚上都在怀疑人生——烹饪了几十年，全程亲手宰杀、加工、烹饪……竟然分不清真假鱼，这是造假还是在仿真，丧心病狂啊！

蔡洪泽无奈，鲍布仁给自己送货三年，一直没出过问题，加上这十几条大鱼全上了桌，没有实物证据，自己只能吃个哑巴亏。

至于大家口口声声的‘假鱼’，蔡洪泽是不信的。无它，这么栩栩如生的造假手段，先不说技术，造一条成本得多高，还每条不重样子，这成本还不得上天！

然后，就卖个几十块钱一条？！

造假的可算是骗子，却不是傻子。

估计是鲍布仁良心坏了，收了鱼怕坏泡了什么药水，竟然没啥药味也算他牛逼，反正这人上了自己黑名单，虽然不会主动宣扬给他个教训，也不可能再继续合作了。

蔡洪泽最怕的还不是这个，还是那条还躺在鸿雁楼冰柜中的岩原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