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克一看,哎呀…,这人说的对啊!
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他原本想,一直卖到中午再说。哪怕生意一直惨淡,自己也能多积攒些经验,顺便练习一下说话不是。
这下不用到中午,恐怕要不了一会儿,死鱼就要变臭鱼了,那还卖个球!
反正这些鱼都是湖里钓的,自己就花了点儿时间,连鱼饵不用,便宜点能卖出去不也挺好嘛。
想了到这儿,丁克爽快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人一瞧丁克表情,乐呵呵的说:“10块钱是之前的价格,现在我只能出价5块一条了。”
看着丁克似乎要生气,又连忙说:“你看看太阳光,若是你再犹豫,或是跟我吵上一架,只怕这些鱼真就一钱不值了。到时别说5块钱一条,恐怕你拿去倒掉都会嫌脏了手不是。”
……
丁克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这人麻溜的掏出一个编织袋,递了过去。
“赶快装起来,不然可就真的不新鲜了。”
装鱼这么腌臜的事情,他可不会自己亲自下手。
看着丁克一边装鱼,他一边说道:“小伙子,你也不要怪我压价。我开价10块的时候,你若同意卖了,我绝不改口。”
“可你犹豫这一会儿,你看好几条鱼都被晒到了,自然是要贬值的呀……”
“再说今天要不是我提醒你,就连5块钱你也赚不到,那岂不是更亏!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丁克默然,虽然心里有些厌恶此人,可他的话说的没错,细想很有几分道理,因此也就释然了,甚至幸庆起来。
这人其实一直悄悄观察着丁克,发现自己言语起了作用,对方被说动没有了羞恼,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其实也怕,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史大柱败落一幕,可他消息灵通,知道的一清二楚。
丁克很快把鱼全部装好,将近两百斤一大袋子。
这人又说道:“小伙子,买东西送货这可是规矩。也不让你送远,就两步路,内市一档口。跟我走吧,顺便拿钱!”
也不管对方是否同意,背着手,迈着方步,扭头进了内市。
听着身后响起沉重的脚步,神态愈发地悠然起来。
很快来到自己档口前,他说道:“就放这了,可要轻着点儿。”
随后又招呼伙计将麻袋抬了进去,将鱼分门别类的摆好,这才扭头跟丁克结账:
“一共是十三条鱼,六十五块,小伙子你点点。咱们这可就两清了啊。”
看着丁克数了一遍又一遍,不由得眼睛直跳,这小子,嘶……
眼见他转身要走,又喊了一句:“小伙子,你明天卖鱼,若是直接找我,可以按照十块一条收。若是到了这个点儿,我可还是只出五块钱,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丁克身形一顿,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这人一看,有戏!忙又说道:
“对了,记住我这地儿——‘鲍氏水产’,想卖直接送过来,明儿我可不出去收了啊!”
……
周围不少档口老板瞧着这一幕,不由暗叹,任你武功高强又如何,还不是被这‘鲍不仁’坑了一把。
不错,这人就是一早沙立良卖鱼的那位‘鲍老板’——鲍布仁。
就这样,丁克钓的鱼,一条不拉的都归了他。
鲍布仁做生意非常有一手!
碍于蒋门神的规矩,他也不敢缺斤短两以次充好。
但其眼光毒辣,把握时机的能力一流,善于低收高卖,利润保持的极高。
也舍得投资,不仅与这些管理员们,甚至蒋门神都能攀得上交情。
之后又借着这层关系,多次挑起价格战,不但笼络了一批客源,更是将其周围不少档口挤垮,因此生意越做越大,周围档口更是尽收囊中。
所以今天沙立良提了一条大鱼过来,他便敏锐的嗅到了机会。
躲在一旁观察了一会儿,鲍布仁看了个通透。
没有筐没有盆这些盛鱼的家伙事儿,说明这小子是临时客串,头一次卖鱼。
他到没往钱方面去想,毕竟这些东西置办又花不了几个钱,难道现在还有穷的叮当响的人么?
没车没交通工具,极有可能此人不是附近几个村子人氏,那么应该就住在镇子上或者不远。毕竟最近的村子也有七八公里之遥,单凭‘11路公交车’至少要走两个小时以上。
最重要一点是竟然没有称。卖鱼不带称,你确定不是开玩笑过家家来的?
再加上他光着脚板,甚至话也几乎不会说……
鉴定完毕——这这小子就是个憨货!而且身后无人,否则随便指点一下,也不会犯这么多低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