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间牢房里。
“哥,你没事吧?”烈居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自家兄长,帮助他翻身。
烈寻此时功力被废,脊椎骨还断了,短时间内活动不了。
“我没事。”烈寻说。
“到秋天的时候,我们就会被发配了,我去跟大人们求求情,让他们帮忙给你找个医生。”烈居说。
“没用的,我这个伤势,若非神通之术,无力回天的。”
“总要试试啊!”
“我的伤我心里清楚,只是可惜没能拿下三大宗派,还让父亲白白丢了性命。”烈寻不甘地说。
“父亲他”烈居不知道说什么好。
“弟!现在只有你有能力为父亲报仇了,到时候这群狗贼将我们发配出去的时候,我们就逃走。到时候再隐姓埋名十年,十年!我们再杀回中原。”烈寻忍辱负重地说。
“哥!算了吧。”
“算了?怎么可以算了!我们一家的家仇,父亲的命,烈剑宗的霸业,就这么被人毁了,怎么可能算了!”烈寻激动地说。
“哥,我累了。”
“你在说什么?”烈寻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父亲大仇未报,你说你累了?”
“父亲那是咎由自取!”烈居皱着眉,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咎由自取?父亲为了报我们一家子的仇,东奔西走多少年?现在你说他咎由自取!你的良心呢?烈居?”
“家仇不是早就报了吗?杀上论剑宗将人灭门还用人尸体制作傀儡,这叫报仇吗?如果这是报仇,那当年论剑宗死掉的核心弟子,和那些被父亲灭门的小宗派到底算什么?他们才是我们的仇人啊!”
“这怎么不是报仇?”烈寻紧皱眉头。
“这怎么是报仇?当年杀死论剑宗核心弟子和那些追杀过我们的人,后来还灭门了还多个参与这件事的小宗派,那的的确确是报仇。可是,从那以后呢?父亲和你打着报仇的旗号,又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我们报仇是没错,可是那些无辜的人呢?他们也有错吗?”
“你太懦弱了!”烈寻恨铁不成钢地说。
“如果滥杀无辜代表勇敢,那那些十恶不赦的坏人,又是否能称为英雄?”
“够了,我累了,我什么都不想说了。”烈寻闭上了眼,拒绝和他说话。
“当年追杀仇人的时候,我从未留过手。看着他们绝望和恐惧的样子,我也很快乐啊,我也很爽啊。可是每当看到那些无辜之人脸上的恐惧表情,大哥!你不觉得,那跟我们当年躲避追杀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吗?”烈居痛心地说。
“这些年你和父亲杀了多少人?以壮大烈剑宗,不被人欺负为由,我们杀了多少无辜的人?挥剑的时候,我们跟当年追杀我们一家的仇人,有什么区别?父亲说当年包庇论剑宗核心弟子的长老还在,所以杀上论剑宗我理解,可是?为什么要和南疆异客联手,将整个论剑宗灭门,还用他们的尸体炼制傀儡。那些毫不知情的论剑宗弟子,他们是无辜的啊!”
“父亲答应帮助那群南疆异客,给他们提供掩护,让他们去抓孩子,然后又借他们的手,杀害无辜武林人士,这种做法跟禽兽的做法有什么两样?哥哥你和父亲将合盟宝物来源的消息告诉论剑宗的人,让他们分散战斗力,居然不是为了更方便杀死幕后黑手,而是将人灭门。这真的是报仇吗?”
闭上眼的烈寻一句话都没回复他。
“这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霸业,我们心里都有数,不是吗?”
第二日,雨姆对前来架她去上刑的狱卒说,她要招供。众人将她提到了审讯室,等待着她的回答,
雨姆一直都在等,等到云画也来了以后,才缓缓开口。
“滨海三城的人,的确是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