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亲人相见泪湿满眶(1 / 1)

 李广高兴异常,连连搓手:“大司马果真厉害,李广深感佩服……”说着,李广对皇帝的旨意再无异议,拱手告退。望着走出帐外的健壮背影,陆向北摇头无声笑了笑,转身坐回案几后面。史上李广在一次战斗中,因迷失道路,未能参战,悲情自杀而亡。深究的话,据史料记载,是当时任大将军的卫青出击匈奴,李广高龄六十往上任前将军。出塞后,卫青从俘虏口中得知匈奴单于的驻地,思及恩人公孙敖不久前被武帝剥夺侯爵名位,就想着让其参与这次战斗,好有个立功的机会,又思及出征前武帝的叮嘱,说李光年事已高,在战斗中恐有些力不从心,这暗示的意味不要太明显,不允李广打前锋,于是,卫青在作战前,安排原本该打前锋的李广与右将军的部队合并,从东边走。而东路绕道、路远,肯定不能按时与中军汇合,李广深知这一点,向卫青提出请求:“我是前将军,自然该打先锋,您却让我走东路。我好不容易才有了面对单于的机会,我愿意冲在签名,先死于单于之手。”结果力争无果,不得不率军与右将军赵食其合军走东道。东道难行又无向导,终迷路。卫青则在这时与匈奴单于对战,熟料,匈奴单于逃走,卫青只得徒劳而返,在回军途中才与右翼部队会合,带酒肉前去慰问李广,问询右翼部队迷路经过,欲上报天子。李广一生正直,得知卫青要把走失单于的责任推给右将军赵食其,又被催逼幕僚前往中军接受审问,李广自然不答应,说:“他们无罪,迷路的责任在我,我自己去受审。”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然,李广性情刚烈正直,又岂会受此屈辱,就对多年同生共死的部将说:“我自少年从军,与匈奴大小七十余战,想不到现今却被大将军如此催逼,我已年过花甲,哪能再受这样的屈辱!”语罢,拔出配剑自刎。就这样,一代名将悲情死去。在司马迁的史记李将军列传中,真实再现了飞将军李广充满传奇色彩的一生,英雄悲壮,可歌可泣,千载之下,光艳夺目。且最后评价:古书上说“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这大概是指李将军说的吧!在司马迁眼里,飞将军李广实诚得像乡下人,口齿迟钝,不善言辞,知其死,哀痛不已。唐诗人王昌龄有诗出塞赞美飞将军李广:“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足见飞将军李广真得是位了不起的将军。了解飞将军李广的历史,在其任职麾下没多久,陆向北便安排一擅识路的小将跟随在侧,同时捣鼓出方便携带的指南针用于军中将领,自然而然地,李广手中有指南针一枚,又有擅长识路的小将在侧,近三年多来击战匈奴从未因迷路贻误战机。李广不是痴人,三年多的相处,不难看出陆向北对他的照顾,更不难看出陆向北这位大将军对他的尊重,对一位老将的尊重,因此,两人在军中相处很是和谐。匈奴单于在接见汉使后,内心是异常恼火的,但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满,告知汉使,他需要与臣下商议一番再给出决定。其实这不过是借口,匈奴单于知道他别无选择,退居沙漠,部族的生存只会比现在更为艰难,毕竟他们在草原上生活每到冬日就已够难熬,否则,他们如何不顾部族勇士的死活,一到冬日便挨饿受冻叩响大汉边关,对大汉边关城池内外的百姓进行杀戮抢夺?没办法啊,他们是人,也要活命啊!但谁能想到,大汉近几年来连出猛将,尤其是那个杀神韩战,就像是他们匈奴人的克星,只要是其摔大汉军队对战他们匈奴骑兵,等着他们匈奴的,只有死路一条。除过这个杀神,大汉军中的卫青、李广同是悍将,现今匈奴被打得难有还手之力,勇士死伤众多,民众生活困苦艰难,不求和,不答应汉天子提出的苛刻条件,匈奴人只怕很难有以后。一宿辗转难免,匈奴单于想着只要匈奴的根不断,总有他们翻盘的机会,于是,汉使满意回归,匈奴单于和臣下羞恼愤怒,气得得在帐中直骂娘。“张骞见过大司马!”张骞蓬头垢面,一回到汉军帐中,激动得热泪盈眶,看到陆向北,忙不迭抬袖拭去泪水,揖手见礼。陆向北安慰其几句,面朝南宫公主拱手行礼,南宫公主明明三十出头的年岁,却已然一脸沧桑,着陆向北免礼,忍着眸中热泪涌出,端庄有礼说:“多谢韩大将军打出我大汉雄风,才让本宫有机会重返故土,谢谢!”微垂首,南宫公主的语气异常诚恳。陆向北启口:“大汉雄风是我大汉将士同心协力打出来的,不是臣一人的功劳。”南宫公主眸中热泪萦绕,连连点头:“本宫知道本宫知道,我大汉将士辛苦了,谢谢!”环视帐中其他将领,南宫公主轻轻颔首一礼,继而问陆向北:“不知大将军何时能送本宫返回长安?”陆向北作答:“公主暂且住进城中调理两日,待匈奴人送来牛马羊群和战争赔偿金……”听陆向北说完,南宫公主颔首:“那就按大将军说的来吧。”有生之年能回到故土,不单单南宫公主和张骞激动得热泪盈眶,那些被匈奴掳去数年的汉家百姓,一踏到大汉的疆土上,无不跪地大哭,直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直呼大将军威武,直呼大汉将士威武!近乡情怯,凯旋大军回归长安,南宫公主的车辇行驶在大军中间,望着车窗外若隐若现的长安城墙,挑着车帘的手指微颤,另一只手捂嘴无声哭泣。为解父皇之困,为边关安稳,她不得不背井离乡和亲匈奴,唯恐匈奴说话不算话,她连死都不敢死,她得活着,活着来约束匈奴进犯大汉,但匈奴人简直就是无耻之徒,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一到冬日还是叩响大汉边关,对大汉边关内外的百姓进行烧杀抢掠,他们是土匪,没有半点信义可言。她恨匈奴,狠不得抽其筋骨,食其血肉,奈何她只是个弱女子,除过心里想想,旁的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好了……大汉出猛将,不再惧怕匈奴……放下车帘,接过侍女递上前的绢帕,南宫公主拭去脸上的泪水,就听那侍女说:“主子终于苦尽甘来,可别再落泪了。”“是啊主子,咱大汉如今不缺将帅之才,尤其是韩大将军,他的威名草原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匈奴人一听到韩大将军的名字,就吓得心惊胆战,直呼杀神,如今,匈奴人不仅向我大汉称臣,还年年向我大汉进贡,并向北迁居五百里地,主子……匈奴人自此甭想再在我大汉人面前耀武扬威,您调整调整心情,大概再有不到一个时辰,咱们就能进长安城,就能见到太后她老人家和陛下了。”南宫公主轻点点头。闻知大军凯旋,刘彻摔文武官员亲至城外十里亭相迎,同行中有一小人儿,这小人儿不是旁人,正是叶夏,晋阳嫡长公主,亦是护国公主。半个多月前,刘彻下旨封赏他的小公主为护国公主,朝堂内外无任何反对声,毕竟小公主为大汉做出的贡献当得起“护国”二字。刘彻本要留叶夏坐在御辇上,却拗不过他的小公主,不得不把人儿抱下御辇,一大一小站在十里亭内,大手牵小手,望着由远及近的凯旋大军。君臣相见,神色间难免动容,刘彻毫不吝啬地赞扬众将士,直言庆功宴上封侯授爵,论功行赏,众将士热血沸腾,连呼万岁!当刘彻看到南宫公主被侍女搀扶走下马车时,一时间情难自禁,疾步走到南宫公主面前:“阿姊……回来就好……”南宫公主忍泪颔首:“嗯,陛下,南宫回来了!”碍于场合不便,叶夏在看到陆向北那一刻,朝爱人露出一个萌萌哒的微笑,伸出大拇指俏皮地为其点赞:“大将军棒棒!”多余话没有,看得陆向北竭力克制,才没有笑出声,故作正经地拱手朝他的小媳妇儿,大汉嫡长公主一礼。这会儿,叶夏迈着小短腿追在刘彻后面,面对南宫公主,有模有样地朝其一礼:“无忧见过南宫姑母,姑母安,无忧好想好想呀!”不待南宫公主做声,刘彻抱起他的小公主,对其说:“阿姊,这是无忧,是皇后给朕生的公主,听说凯旋大军今日归来,又知你这位姑母在其中,就扒拉着朕的衣袖,说什么都要随朕一起来迎接大军和你。”“是这样啊,那姑母谢谢无忧了!”南宫公主视线落在叶夏身上笑说一句,又对刘彻说:“这孩子长得好有灵气!”刘彻眉眼间难掩得意:“确实如此。”南宫公主从刘彻的言语和眉眼间不难看出这位帝王对膝下嫡公主的喜爱,这让她心里有了不少计较。因为在南宫公主和亲匈奴前,南宫公主对刘彻喜不喜欢陈阿娇再清楚不过,熟料,现如今两人竟育有一个如此灵动乖巧的小公主,看来,她不在长安这些年,估计有发生很多事儿。凯旋大军进城,刘彻欲抱他的小公主坐回御辇,不料却被小公主拒绝,手指骑在战马上的韩大将军,奶声奶气说要韩大将军抱着她骑马马。宠女狂魔有点不愿意,奈何又不忍心看到小女儿眼里泪光闪烁,末了很是不舍地把小公主抱到陆向北面前,一再叮嘱,务必要抱劳他的小公主,千万不可以把他的小公主给摔咯。一步三回头,刘彻坐上御辇,众官员齐齐牙齿泛酸,知道陛下宠小公主,可这般没底线地宠小公主,他们真是长见识了。让当朝大司马,大英雄,军神韩大将军怀抱小公主骑战马进城,我的陛下啊,您就不觉得这样有失大将军的威风?陆向北一手握着马缰,一手抱着糯米团子似的小媳妇儿,胸膛好不热乎,不过,俊朗至极的脸上却毫无异样,如平日里那般冷峻。“很意外是不是?”叶夏小小声问男人。陆向北轻“嗯”一声。叶夏眉眼弯弯:“我就是想要给你个惊喜。”陆向北嘴角微弯:“我确实很欢喜。”长安城街道两边的百姓看着从眼前经过的凯旋大军欢呼声不断,看到他们的韩大司马,他们的战神弯起唇角似乎在朝他们微笑,一个个扯着嗓子喊大将军威武,看到他们可敬可爱的护国小公主被大将军抱在怀中起码前行,高兴得连呼护国公主千岁。“护国公主长得真好啊!”“护国公主好可爱!”“韩大司马好像很喜欢护国公主呢!”“护国公主肯定喜欢大司马,才愿意让大司马抱着她骑大马。”“没想到大司马如此好看,不知道大司马有没有娶妻,要是我能做大司马的女人,哪怕是做妾我也心甘情愿。”“好俊的大司马!”……街道两边百姓们的赞叹声不绝于耳,眼看要进宫门,叶夏终还是回到刘彻的御辇上,被刘彻抱在怀中。“无忧很喜欢大司马?”“大司马棒棒!打仗棒棒!无忧喜欢!”男人都是醋坛子,她可不能给某人招来渣男刘彻的醋意,叶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轻拍拍刘彻的手背,无比认真地用她的小奶音说:“无忧最最最喜欢阿爹,嗯,还最最最喜欢阿娘!”“鬼灵精,说最最最喜欢阿爹还不忘带上你阿娘,坏家伙!”叶夏捂嘴“咯咯咯”笑出声:“阿爹好聪明呀!这都被你听出来啦!”刘彻眼里满是宠溺和无奈,捏捏小公主的脸儿,说:“韩战确实很厉害!”宫宴上,刘彻言出必行,论功行赏,封侯授爵,整个宫宴,君臣尽欢。翌日早朝,陆向北主动上交兵权,并道出旧伤复发,请求皇帝卸掉他身上的大司马之职,令一众官员和皇帝无不面露惊诧。然而陆向北面色如常,不仅请求皇帝卸掉他的大司马之职,且当众道出想要在后半生种地,为大汉的粮仓献出自己的余生。为征得皇帝同意,有意说出不少关于农事上的知识,叩请皇帝允他所求。刘彻哪里舍得这样一位猛将,最是合格的大司马人选就此挂印去种地,他没有即刻给出回复,只是静静地思索着,谁知,他的大司马陡然间一阵猛咳,接着一个没控制住,一口鲜血自嘴角溢出。见其脸色短短时间内变得苍白,单膝跪地的身形却纹丝未动,刘彻心中动容,但仍不忍就此失去他的大司马。知道今日的朝会上爱人有这么一出,这是叶夏和陆向北商议好的,因此,为免出现意外,叶夏今早被刘彻抱着出椒房殿,来上早朝。昨晚刘彻歇在椒房殿,今日之前,刘彻也不是没抱过萌团子小闺女上早朝,因而今儿一早小公主扯着他的衣袖不说话,只是仰起小脑袋眼巴巴地看着,刘彻会意,弯腰笑抱起他的小公主,爷俩在陈阿娇无奈的眼神注视下,步出椒房殿。文武官员第一次看到皇帝抱糯米团子小公主上早朝,那是真惊得目瞪口呆,后面见得次数多了,也就见怪不怪。小公主很乖,被皇帝抱在怀中丝毫不闹腾,只是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一众官员,在皇帝对着官员欲发怒时,轻拍拍皇帝的手背,皇帝立马心平气和,这样的小公主,能帮他们官员消除皇帝怒火的小公主,要他们如何不喜欢?此刻,叶夏在刘彻腿上坐着,扯扯刘彻的袍袖,奶声说:“阿爹,韩大人吐血啦,要不就让他歇歇,等阿爹有需要的时候,韩大人也养好了身体,自然能为阿爹为大汉重新披挂上阵,去杀外敌。韩大人,你能做到吗?”刘彻可不知他的小公主和他的大司马有意在今日的朝堂上做戏。“回陛下,回护国公主,只要臣身体无碍,陛下和大汉有需要,臣必挺身而出,重返马背,为陛下,为我大汉抛头颅洒热血!”陆向北所言铿锵有力,听得一众武将和皇帝刘彻无不深感动容。文官倒是心里腻歪得很,觉得陆向北好好的大司马不做,要来抢他们文官的饭碗。“好,朕准了!”刘彻拍板。陆向北谢恩。有侯爵在身,平日里重重地,这样的日子很好。“阿爹,无忧想跟着韩大人种地,无忧还想拜韩大人做老师,学习如何把地种得更好。”叶夏这话一出,刘彻看着他的小公主,眉头微挑。他可是知道的,他的小公主种地的本事绝对不小,就那一根根稻杆上都长出两个沉甸甸的稻穗,这是谁能种出来的?“阿爹你就答应韩大人做无忧的老师吧,好不好呀?”叶夏对着刘彻撒娇。刘彻却来了句:“随后再说哈。”退朝,陆向北被皇帝留在宣室等太医过来诊脉,从太医口中确认大司马的旧伤复发,需要好好休养,刘彻着其开好汤药,与陆向北闲聊起来,这聊着聊着,陆向北道出他想设计出连环弩的意向,并透露出些许他在冶铁方面的技艺。刘彻越听越有兴致,命陆向北尽管去尝试,同时着宫人传他的命令下去,要有关部门竭力配合陆向北行事。在陆向北起身告退,离开宣室前,刘彻酸溜溜地道出一句:“既然朕的无忧喜欢你做她的老师,你就好好教她吧。”“臣遵命。”陆向北拱手回应。刘彻赐其一枚随意出入宫门的玉牌,在叶夏对着陆向北这个老师行过礼后,陆向北怀着对媳妇儿的不舍出宫,回到皇帝赏赐给他这个大将军在长安城的府邸。卫府。“舅父,韩大人真得是位很有血性的汉子,去病甚感佩服。”身居大司马,说卸职便卸职,说上交兵权就上交兵权,不带丝毫含糊,这要换作是他,能否做到如此洒脱?霍去病沉思。“心性坚韧,不居功自傲,不贪权,韩大人的确是我辈之楷模,是军中众将士学习的榜样。”卫青如是说着,心里却有些自惭形秽,自打卫夫人生下皇子据,他的心境便慢慢发生变化,没有一开始被陛下赏识时那般纯粹,他想要得更多,想要卫氏一门壮大,成为名门,想要皇子据能够成为储君,成为未来的大汉之主,比之韩大司马,他是真得远不及,过于注重私念。“韩大人出身农户,其父农闲时打铁为生,三年多前,父母兄弟妻儿全家满门被匈奴人屠杀,没想到在他功成名就时,却不想着娶妻生子延续家族血脉,一心只想为百姓尽心力,他这样的做法,还真让人琢磨不透。”霍去病嘀咕:“不过,我觉得韩大人这样挺好的,就像无忧说的那样,对于心怀大爱的人,小爱在他们面前不值一提。”“霍光在庄子上可还习惯?”卫青看眼少年,状似随意地转开话题。闻他所言,霍去病说:“没有什么不习惯的,那小子第一天到庄子上就喜欢上那里,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晋阳公主,但凡小公主要他做什么,二话不说就去做,学东西也特别快,没少在我面前说谢谢我带他来长安,带他到晋阳公主身边学东西。”“那个简体字和现在咱们用的字形对照表还有那个字典,真都是护国公主弄出来的?”“舅父,你曾问过我一次类似的话,不骗你,确实是无忧弄出来的。还有活字印刷,同样是无忧弄出来的,陛下应该在朝堂上说过吧?!”卫青颔首,表示皇帝确实说过,但他心里却就是难以相信,不过,他对表情掌控得很好,一个半大小子自难看出异样。皇宫。“阿姊,据想要和你去庄子上,据也想跟着阿姊学好多好多东西,据要像诸邑阿姊一样厉害,阿姊带据去庄子上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