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周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江充半天说不出话来,双眼喷射着怒火,似乎要把江充活生生的吞下去。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江充冷笑。
赵周身为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江充身为少府监,负责的是皇帝的饮食起居,两者互不统属,所以他一点也不畏惧,反而是连连逼问:“酎金是祭奠先祖之用,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有人弄虚作假,说他不孝并不过分。
成色不足,数量欠缺,有人敢用虚假的数据糊弄陛下,此乃不忠。
不忠不孝之人,要来何用?”
赵周的嘴唇抖索着,手指江充破口大骂:“你,强词夺理!”
说完这句,抬头朝着高高在上的刘彻说道:”陛下,臣奏请斩杀江充,为天下除此一害!”
江充半步不让,冷笑连连,“我秉公直言,何来为祸天下之说?反倒是你,身为丞相没有知人之明,不能秉公办事,故意包庇不忠不孝之人,身居高位的你,才是真正的祸害天下。”
“竖子!我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出生入死几十年,从来没有半点怨言,不敢有半点怠慢,何来为祸天下之说?
倒是你,妖言惑众,谋害众位大臣,明显是心怀不轨!”
面对责骂,江充不急不缓,淡淡地说道:“我也不必多费口舌,谁是谁非,自有陛下明鉴。”
赵周浑身发冷,有一种岌岌可危的感觉,此时,再无暇帮别人求情了,一心想着如何自救,于是急忙说道:“陛下,休要听从无耻小人的谗言……”
但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刘彻挥手打断。
“赵总,就算你并没参与此事,但你知情不报,事发之后诸多狡辩,没有半点的悔改之心,如此种种都是不可原谅之罪。”
赵周一听,如五雷轰顶,“卜通”一下,跪在地下连连磕头,不断求饶道:“陛下,臣知罪。”
“知罪?那好,自己到中尉府投案去吧!”
刘彻说完,一拂衣袖,满腔怒火的离去。
大殿之上,众位大臣号哭无声,人人自危;赵周早已瘫软成一团,晕倒在地上。
令人齿冷的是,赵周为了他人,冒死直言,但到了皇帝治他罪状时,大殿之上几百人,没有一个人帮他求情辩解。
一天之后,一百六名侯爵被贬为庶人;丞相赵周被投入中尉府,不甘受辱而自杀的消息很快传遍天下。
一时间,有人为之伤心欲绝,有人为之欣喜若狂。
霍光属于前者有
因为被贬的候爵之中,属于霍氏势力的占据三人,其中被霍去病视为左右臂膀的赵破奴正在其中。
骠骑将军府。
自从霍去病死后,门前日渐冷清,往日的车水马龙再也不见,不过霍光早有心理准备,他表情平静,似乎并不在意人们冷漠的目光,但他紧握的双手,显露他内心的不甘。
“赵将军……”
霍光刚说出这三个字,就被赵破奴苦笑着打断。
“奉车都尉谨言,今后你的肩膀上担负着千百人的期待和希望,破奴的候位失去虽然可惜,但只要你能维护大将军的赫赫威名,大家迟早总会有出头之日。”
霍光重重的点头,目光之中充满着坚定,过了半晌,才缓缓的问道:“赵兄长,今后有何打算?”
赵破奴呵呵一笑,说道:“决定前往琅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