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范闲则是对二皇子歉意一笑,多说了几句。他终究还做不到像察木雪那样潇洒,不想招惹太子的他,同样也是不愿意得罪这位二皇子的。
半晌后,范闲走出凉亭,招呼了声在不远处等着的察木雪:“聊完了,走吧!”
“他没为难你吧?”和范闲一起离开的察木雪,忍不住关切连问道。
“放心,他就算是要杀我,也不会在这里,”范闲摇头连道:“而且,我得罪了太子,这正是他拉拢我的好机会,又怎么会轻易杀我?再说了,杀了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那倒也是!”察木雪微微点头一笑:“就像是我义父,哪怕庆国再怎么忌惮他所创立的四海商行,可在没有弄清楚义父的实力手段之前,也是不会轻易动他的。”
“呵..这么说,我今日也算是借着周伯父的名头,狐假虎威了一次,”笑说着的范闲,随即忍不住好奇连问道:“哎,对了,听说你义父和五竹叔曾动手切磋过一次。你义父,真的是大宗师?这世上,除了那屈指可数的几位大宗师之外,竟然真的还有一位大宗师?为何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五竹叔同样是大宗师,可这世上的人知道他的又有几个?叶轻眉在创立叶氏商行之前,有人知道她吗?”察木雪不置可否的澹笑反问道。
闻言一滞的范闲,随即道:“我只是有些意外,你说,堂堂一位大宗师,为何会喜欢去做生意呢?在这个时代,商人终究是贱业啊!”
“义父说过,不管做什么,只要你能做到最好,都是了不起的,都会受到别人的尊重,”察木雪却道。
“倒也是!”听得察木雪这般言论,微微一愣的范闲,便是点头笑道:“周伯父不但实力了得,在做生意上的天赋手腕也无疑是的很厉害的,比之当年的叶轻眉也是毫不逊色。”
“叶轻眉一介女流,能够一手建立叶氏商行,在那个时代搅动风云,就连我义父,对她也是多有钦佩赞叹,恨无缘与之一会的,”察木雪连道。
一听察木雪这话,表情略有些古怪的范闲,也只能陪笑点头道:“的确,她是很厉害!很了不起!”
午后,范府之中,范闲的住处,正陪察木雪喝茶闲聊的范闲,从突然到访的王启年手中接过了他之前专程偷偷去监察院欲要调出的关于滕梓荆的卷宗。
待得王启年离开后,看了下卷宗内容的范闲,不禁眉头一凝。而同时,滕梓荆也是突然现身,迫不及待的从范闲手中抢过了那份卷宗。
“怎么了?滕梓荆的家小出事了?”待得滕梓荆看了那卷宗后脸色大变,双手发颤,有些激愤般不顾范闲的阻拦的离开之后,一直沉默看着的察木雪,才忍不住对皱眉看着滕梓荆离开的范闲问道。
范闲也是轻叹了声:“滕梓荆的家小被害,是郭保坤干的。以我对滕梓荆的了解,如今无所顾忌的他,一定会想办法找郭保坤报仇。而不管成功与否,他都是选择了一条死路。”
“你想帮他?”察木雪听了,也不禁眉头微凝的问道,范闲毫不犹豫的点头:“我不能看他去送死!要报仇,也并不是只有和仇人同归于尽这一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