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们走吧,这里风大。”时间过了许久,月明光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月痕。
“明光叔叔,我们该走哪儿去呢?”月痕看着月明光,脸上略带疑惑地问道。
“我们再去皇宫看看吧,说不定还有什么陛下留下的东西,不过这月城是不能待了,否则被月南飞发现我们都走不掉。”月明光略微思索后回道,至于惧怕月南飞,倒并不是,只是害怕那个在背后支持月南飞的势力。对上月南飞,即使赢不了,他也有信心走掉。
月痕盯着月南飞的脸,不知在想着什么,最终只轻轻嗯了一声,又静静地走向了皇宫。月明光一路跟随,月光绯红如血,洒落在破碎不堪的街道,落在月痕与月明光的身上,一股寒冷侵袭而来。但两人都未运功抵挡,凭借着肉体在风中硬抗。
这样做的后果很明显,本来不远的路走了很远,这一路上都在瑟缩与无尽的寒冷当中。
虽然身为月族之人,这样的寒冷不应该会让他们有所颤抖,但他们却都想凭此来暂时地压制自己内心的愤怒。
月痕踩到了一具尸体之上,从衣服的材料来看,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月城居民。尸身依旧保存完整,衣服都没有一丝破碎,在这样的战乱中显得极为难得,但脖子上那道巨大的血痕与脸上的不甘能让人清晰地感受到一种可悲,军人交战,对平民来说,何其无辜?
以月明光与月痕的地位来说,一个普通人的生死存亡并不值得他们关心,但这不仅仅是一个人,这是整个月城平民的结局。他们可以对一个人漠不关心,但两个呢?三个呢?
对于月痕来说,如果没出意外,他就是月族的皇,这些子民也就是他的子民,他怎能容忍自己的子民死得如此凄惨?
月痕想要将这不小心踩到的平民身体扶正,却忘记了自己没有动用灵力,连忙激荡灵力,将这个尸体摆放到一边。
他站起身的时候就在尸体面前停了下来,不再行走。
“殿下,你这是?”月明光诧异道。
“明光叔叔,从今往后,不要再叫我殿下了,我以后也不再叫月痕了,月城都没了,我又有何颜面姓月?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既然月城已破,那我今日,也更名换姓,以求铭记这份仇恨,皇城如秋叶,飘零化作尘,从此以后,我名叶春深!”月痕重重喊到,这几句话,全然不像是一个七岁孩子能说出来的话,但在月痕的口中说出,却又如此的合情合理。
“殿下,你……”月明光踌躇不定,不知该如何开口。
“明光叔叔。以后叫我春深吧!”月痕坚定道。
迎着月痕坚定的目光,月明光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只得无奈地道:“好,以后就叫你春深。”
“嗯,明光叔叔,我们再走走吧!”月痕道,也不等月明光继续回话,就朝着月族皇宫走去。
这一次回到皇宫,月痕已经没有像以往那样忧伤,反而是心中充满了坦然,也没有了刚刚的那样眼泪盈满眼眶,而是信念坚定,一往无前。
两人在皇宫搜寻了很久,却没有搜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整个月族最为辉煌的皇宫,此刻就像是一个空荡荡的房子,一无所有。
月痕走到了自己曾经居住的小院子,很多记忆像水一样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想要将这些记忆从脑海中短暂地抹去,以免更加伤痛。但还没来得及屏蔽这些记忆,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闪过,牵引着他走向一个方向。
月明光见状,以为是月痕魔怔了,连忙想要叫醒他,一句殿下即将出口才想起自己不能叫月痕殿下了。连忙道:“春深,春深?发生什么了。”
月痕被他叫醒,那种感觉也随之消失,月痕看着月明光,道:“就在刚刚,我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我不找到它,便会后悔一辈子。”
说完,月痕又闭上了双眼,不大一会儿,那种感觉似又出现了,他顺着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一直走下去。月明光看着月痕的状态,不由叹口气,跟随在了月痕的身后。
“咦?那不是皇宫的禁地吗?”月明光看着月痕的方向,心中很是惊讶。但也没有过多担忧。虽说这个地方是月族禁地,但对于月皇一脉的人来说,这个月族哪有什么禁地?
月明光看着月痕走进禁地,自己也闪身进来。陪伴着月痕一路走下去。
时间过了许久,他们顺着一个狭长的通道,走到了禁地的深处,禁地的深处是一处巨大的洞窟,一张寒冰床漂游在地底的河道之上。这里的温度比起外面的来说要低得多。甚至这里的低温可能会导致来到禁地的外人,战力急剧下降,这些受到影响的外人,有的战力都提不起平常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