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只见得林震昌甩袖大步而来，瞥见于清瑶和林华清，面色更是冷沉几分，竟是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快步走过。</p>

过不得半刻，朱氏带着丫头们缓缓行来。看见他们，就笑着施了一礼，“四弟、四弟妹，真是好兴致。”</p>

于清瑶微微一笑，柔声道：“这会儿菊花开得正好，三嫂可要也逗留片刻？”</p>

朱氏淡淡一笑，婉言拒了，也不曾多留，仍是缓缓跟在林震昌身后走远了。</p>

于清瑶看着朱氏的背影，笑着同林华清道：“咱们这位三嫂真是个稳得住气的……”</p>

林华清一笑，点头道：“可不是，三嫂性子沉稳，倒是弥补了三哥的毛躁。如果三哥肯听三嫂的话，日后倒真要出人头地了。”</p>

于清瑶一笑，心道：林震昌只怕未必会听朱氏的话。</p>

只是这样的话到底不好说出来。</p>

且不说林华清夫妇在园中议论纷纷，也不提林震昌与朱氏是否又生嫌隙。单只说宣华院那头。众人一离开，赵氏已经立刻沉了下脸。</p>

冷冷地看着雨霁，她沉声冷喝：“跪下！”</p>

骇了一跳，雨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咬着唇，却不出声。</p>

赵氏冷冷看着她，沉声问道：“你老实说，你和老三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贞芝才进门就说什么给你纳妾的事？若不是你没在背后闹什么小动作，她怎么会这么说？”</p>

雨霁噙着泪，怯声道：“奴婢没……”哽咽了下，她突然像是豁出去了似的，跪行几步，爬到赵氏的脚下，抱着她的腿哭道：“夫人，奴婢和三爷，早就两情相悦。还求夫人看在雨霁从小跟在你身边的情份上，成全了奴婢吧！”</p>

“两情相悦？”赵氏睨着雨霁，突然一脚踹翻了雨霁。“不要脸的贱人！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这儿说什么两情相悦的话！”</p>

赵氏从来对雨霁都是温言笑语的，满院里都觉得赵氏是把雨霁当成半个女儿待的，可是这会儿，赵氏竟是毫不留情地喝斥。不仅雨霁傻了眼，就连在旁侍候着的人也看得发呆。</p>

还是晴好，低声劝道：“夫人，您消消气，莫为了这些小事，气坏了身子……”</p>

赵氏听劝，缓了缓心神。雨霁却是抬眼，满怀怨意地瞥了晴好一眼。</p>

“夫人，奴婢自劝跟在您身边，是您一手调教出来的。在奴婢心里，您就和自己的亲娘一样，奴婢敬您爱你，从不敢有半分轻慢。和三爷，不是奴婢爱慕虚荣，想要攀高枝，而是自小一起长大，情之所钟，情难自禁啊！”</p>

雨霁一番哭泣，声声哀切，可是赵氏却越听越气。</p>

“好一个情之所钟，情非所以？！雨霁，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还把本夫人和你娘相提并论……好，好，真是太好了！想不到我堂堂侯府夫人，竟被拿来和下人之妻、奴婢之母来比较。看来，是我太过宽容了……”</p>

深吸了一口气，赵氏冷笑道：“我也不责罚你，说到底也是主仆一场，我也不愿落个刻薄之名。雨霁，你明个儿，就出府去吧！我再也不见到你……”</p>

雨霁一惊，再顾不得脸面，仰脸看着赵氏，哭道：“夫人，奴婢已经和三爷有了夫妻之实，奴婢早就是三爷的人了……”</p>

“夫妻之实？！”赵氏气得脸色涨红，拍着桌子喝骂：“你也配说什么夫妻之实？不要脸的贱人！我怎么就教出你这样的贱人呢？”</p>

看赵氏呼吸急促，晴好忙伸手抚着赵氏的胸口，柔声道：“夫人，您消消气，不过是件小事，你不喜雨霁姐姐了，打发了就是。何必让自己如此难过……”</p>

“晴好，你个落井下石的小人！”雨霁尖叫着，恨不得扑上去和晴好撕打在一处。只是她才起身，赵氏已经沉声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这贱人给我按下……打！先重重地打上二十大板再说……”</p>

声音稍缓，她又叫道：“堵上她的嘴，就在堂下打。莫让她发出半分声音，让人听了，只当我这院里出了什么大事呢！”</p>

左右听了，不敢反驳，忙架着大叫的雨霁下去。</p>

起初还能听到雨霁的叫声，可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听不到声响。</p>

晴好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转过头看着赵氏，眼底尽是畏惧之色……***（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