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怒气冲冲前往竹林小院兴师问罪的消息很快从医馆传开,一些好事的弟子匆匆赶往竹林小院,生怕去晚了没了热闹可看。
医馆到竹林小院的距离虽说不近,但对于郑玄这样的控元期修士来说,也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此时,郑玄漂浮在竹林小院的半空中,深陷的眼窝瞪得溜圆,枯瘦的脸颊因为愤怒而抽动着。
郑玄扫视了一眼有些空荡的竹林小院,怒声大叫道:“张广离你给我出来,你那废物徒孙伤了我的孙儿,险些要了他的命!如今你们躲在屋里当个缩头乌龟算什么本事?”
后院的厢房中,道勤正在安慰心情低落的曹重华,听了小胖子黄翰林的讲述,道勤心中也在替重华鸣不平,忽然听到屋外郑玄的叫喊,道勤暗道一声不好,吩咐黄翰林和曹重华不要出去,自己整理了下道袍,起身来到院中。
“郑师公息怒,我家张师公还在闭关,您老人家有什么事吩咐我就行。”道勤站在院中,抬头望着空中的郑玄长老,深施一礼恭敬道。
“哼!你算什么东西?轮得着你跟我说话!张广离躲着不出来也罢,把那个叫曹重华的小子给我交出来,让老夫废了他一条胳膊,再活剐了他那只袭人的妖鸟,此事方能作罢。”
郑玄话音刚落,还未等道勤说话,院中梧桐树上的凤鸟像是能听懂人言一般,冲着郑玄鸣叫一声,警惕的盯着空中的枯瘦修士。
郑玄看向梧桐树,双眼一眯大声道:“想必就是你这畜生吧!”,说着,抬手一抓,梧桐树上的凤鸟被凭空抓起,浮在空中痛苦的挣扎着。
“鸿福!”屋里的曹重华见此,大叫一声,从窗户处爬出,冲到院中。
“前辈手下留情,全是我管教不周才伤了郑远师兄,那凤鸟神智未开,还请前辈不要跟畜生一般见识,要处罚就请处罚我吧。”曹重华看着凤鸟痛苦的样子,急忙哀求道。
“我跟畜生一般见识?你个小东西还敢趁机羞辱我!看我今天不打烂你的嘴!”郑玄伸手抓向曹重华。
“不不前辈,我没有那个意思…”曹重华刚要解释,就感觉脖子被掐住,说不出话来,身子也被这股强大的元气提起,双脚离开了地面,凭空挣扎着。
“师公不要啊!师公息怒,师公息怒!”道勤见此,急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焦急的喊道。
郑玄却毫不心软,眼中透出凶狠的目光,双手控制着元气将重华和凤鸟掐的更紧了。
眼看重华呼吸困难,两眼发黑,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元气冲破后院正房的房门,气浪将木门震碎一直扑向空中的郑玄,郑玄急忙趋使元气迎击,两股元气碰撞,“轰”的一声闷响传来,元气对撞产生的气浪从竹林小院的空中散开,强劲的力量吹的四周的竹子都倒向一边,险些折断。
郑玄为了应付袭来的元气,自然顾不上曹重华和凤鸟了。二者从空中落下,重华大口喘着粗气,极力平复着窒息感,凤鸟也挣扎着从地上起来,飞到重华身边,依旧愤怒的冲着空中鸣叫。道勤冲到重华身边,趴在地上拍着重华的后背,帮他顺气,屋里的黄翰林和前院的道勉也赶了过来。
空中的郑玄被碰撞的元气逼退了几步,此时已经稳住了身形,正眯着眼看向被元气冲烂的正房门口处,神情中流露出几分忌惮之色。
后院散乱的门口处,一个威严的身影从屋内走出,正是闭关大半年的张广离,张广离依旧一身暗黄色道袍,与半年前不同的是,张广离的头上多了几丝白发,精神却有了明显的好转。
张广离来到院中,查看了曹重华的情况,轻声安慰了几句,这才抬眼看了看空中的郑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半空中,郑玄红色的道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他刚要破口大骂,却感受到张广离眼中的杀意,心中一凛,硬生生把话憋了回来。
“不对啊,我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怕什么。”郑玄在心里自我安慰,想到自己是占理的一方,于是又提起了胆子,大声嚷道:“张广离!你总算出来了,今天我要好好跟你算笔账。”
“算账?好好好!”张广离咬着牙,自语道。
“怎么?你要是自知理亏就磕头道个歉,我就放了你那徒孙一马,不过那只伤人的畜生是必死无疑了…”
还未等郑玄说完,张广离腾空而起飞到空中,汹涌的火源之力在身边升腾。张广离冷冷的看向郑玄,厉声说道:“算账?那今天咱们就好好算回账!你五次三番与我作对,我凭你年长些,敬你是师兄,不想与你计较。之前你炼丹院中送来的引气丹中有噬魂蝮虫一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如今你竟敢来我院中叫嚣,还无耻至极的对孩子出手!今天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