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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哪个时代,人走到哪里,都要受到规矩约束了,在家有家规家法,有父母管教约束,出外则有国家王法约束,就是在书院里进学读书,书院里也有它的规矩约束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一个人生下来就自动成了人世上的一份子,有各种规矩约束着还好,可要是没各种规矩约束了,一个人无法无天起来,对这个社会稳定性很不利了,崇尚自由,放飞自我,或许没有错,但如果崇尚自由,放飞自我,却妨碍到别人,甚至于妨碍到社会的正常运转,那就有错了。
当然,张进也不是不愿遵守基本规矩的人,只是有时候这些规矩妨碍到他了,他心里也难免有些抱怨腹诽,这是人之常情了,谁也不能避免。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听着寝室里韩云他们均匀的呼吸声,不由轻叹了一声,辗转难眠。
而之所以辗转难眠,自还是因为今年的乡试,以及他和王嫣的事情了,这是关于他的前程和姻缘,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关键的一个转折点,如此张进如何能够不多思多想了?
他想着那金陵府乡试那又偏又难的考题,不由翻身叹息一声,想着今年乡试要是不中,和王嫣的事情不成,没有一点希望,又是翻身叹息一声,如此错过了一桩好姻缘,将来可能还影响他的前程仕途,张进忍不住再次翻身叹息一声。
如此辗转又辗转,如同煎饼一般翻了又翻,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不由的,他就是坐起了身来,沉吟着不言不语,思索着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办了。
这乡试已是近在眼前了,不过一两月就要下考场,此时才认清楚乡试的艰难,或许是有些晚了点,但难道晚了一点,就什么都不做,任由这次落榜不中,任由一桩好姻缘错过吗?
张进却不是这样的人,他这样有强烈上进心的人,有机会就上的人,如何会坐以待毙呢?
所以,既然认清了乡试的艰难,知道了自己准备的不足,那自然是能弥补多少,就弥补多少了,或许这接下来的一两个月,他要比以前更辛苦了,不仅要上课学习,另外时间更要弥补乡试那些又偏又难的考题,重新再读一遍四书五经,查漏补缺了。
想到这里,张进心里又是忍不住自嘲叹道:“本以为来到这个世界,耐着性子,十年寒窗苦读,又如此轻松的就过了童子试,还中了小三元,成了年轻的秀才,还得了知府、知县等人的青睐,于是就骄傲自满了,便认为这科举不过如此了,以自己的水平,想来就是参加乡试,甚至是会试,也是有机会高中的!”
“可没想到,这乡试的那些又偏又难的考题就给了当头一棒了,原来自己的水平也不过如此了,或许通过童子试一点没问题,但要考乡试,还想着一考就中,那就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