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师兄就是小声玩笑道:“我就佩服唐兄这点,永远都这么有耐心了,哪像我们,就没这个耐心说这个说那个,也难怪唐兄会得齐先生青睐,收为弟子了!”
这话说的,也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也可能羡慕嫉妒都有吧,可能还有一点讥讽之意了。
而听了这话,沈师兄、许师兄等人却都是笑了笑,不曾说什么,好似不愿搭理这话了。
也是,这话可不好附和,附和了,还以为自己也羡慕嫉妒呢,虽然唐子安确实是让人羡慕嫉妒了,但藏在心里就是,大可不必言语上说出来了。
那谢师兄瞥了他们一眼,见他们都不说话,却也觉得无趣,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忽的有些感慨叹道:“唉!一晃就三年了,三年同窗,三年苦读,也不知今年乡试能有个什么结果,这一想着就要离开书院,我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
这话倒是说中了人的心事,那柳师兄就附和道:“自是舍不得的!谁又舍得呢?这书院里的先生同窗,一草一木,一花一树,我都舍不得了,可又如何?到了时间自是该离开了!”
那许师兄则笑道:“想要不离开啊,除非哪一日金榜题名了,却无意仕途做官,那时候倒是可以回书院来,也当一先生来教导学生了,不过到了那时候,又有几人能够舍去仕途前程,来书院里当个教书先生了?像陈先生那样的状元郎,却也是罕见的很!”
这话说的很是,高中之后,金榜题名了,谁又能舍去功名利禄,前程仕途,来金陵书院当先生呢?
闻言,沈师兄等人都不由点头失笑了起来,显然他们也承认,他们是做不到舍去前程仕途,来金陵书院当一个教书先生了。
那谢师兄则是好奇笑问道:“哎?你们哪一个可问过陈先生,为何他这十年前的状元郎不走仕途,反而来书院当一个教书先生了?”
沈师兄、柳师兄等人都摇了摇头,表示不曾问过了。
这时,那唐子安转头看过来笑道:“我倒是以前问过了,陈先生却是只笑着说,在朝廷里做官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还不如在家读书,或者来书院教书的好!”
这话却是听的让人面面相觑,不仅沈师兄他们不懂了,张进、方志远也不懂了,一个个沉吟一番,就都是笑着摇了摇头。
那沈师兄笑叹道:“我们苦苦追求功名,没想到陈先生得了功名,最后却说放下就放下了,我们不如也!”
许师兄则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了,陈先生觉得做官无趣,不如来书院教书,可自也有人觉得做官有趣,到底功名利禄不是谁都能抛下的!”
“那到底做官是有趣还是无趣呢?”
“我自也是不知了,以后我們之中要是谁能踏上仕途,那是有趣还是无趣,自是能明白,要是有趣就好好做你的官吧,可要是觉得无趣,那就像陈先生一样,早日抽身而退,也是好事!”
他们一边闲谈说笑着,一边走在这夜晚寂静的书院里,不一时就是从藏书楼来到了舍寝这边,又是各自告别,各自回了各自的寝室了,张进自也是回了甲字号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