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听得大惊,疾呼道:“原来便是你放出风声,要杀的高衙内!”
看来曹正的宣传效果还当真不错,那林冲欲要诛杀高衙内的消息,都已然传到了青州之中。
却见林冲一把拉起那花荣,一下就给花荣松开了绑,拍了拍其身上的尘土,才接着说道:“不错!我就是那放出狂言,要杀那高衙内的叛贼林冲。”
花荣被这林冲姿态弄得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只花荣不说,林冲却不停。
却见其面色冷漠中带的一些凄苦,与着那花荣淡淡说道:“只是知寨可晓得我为何要出此般狂言?”
花荣又哪里能知的这般详细,听得也只是摇头,心里却摸不准这林冲到底要做何来。
“只因那高衙内见我家娘子貌美,便是见色起意,三番两次要害我性命!”
“我虽侥幸逃脱,却叫我家娘子陷在了京城里!”
“莫不是出此狂言,好叫那衙内忌惮,只怕我家娘子今日已遭了毒手!”
陷在了京城这话听着可笑,却又叫人当真笑不出来!
花荣心下一叹,忽的又想起自家落在清风寨的妹子,也不知是不是早受了这伙匪人的毒手。
面色才稍稍一变,却仿佛被那林冲看破了心思。
却听那林冲又道:“知寨放心,我林冲受的此劫,又哪能施加与他人身上?”
“何况我家哥哥张青,心中有大义,不仅是知寨的小妹,就是那刘高之妻,也不会叫人动其半点的。”
花荣听得这才松了口气。
不论如何,这也是自家小妹不是!
不过
“不知林教头,与我说的这些作何?”
听得花荣所问,林冲却不直应,反是反问起道:“如今清风寨已完,那刘高又待你如此,不知知寨有何打算?”
花荣听得长叹气道:“自是与知府告罪。”
林冲却摇头道:“在下断言,此番虽无知寨之过,只知寨若要当真去的,必也只有死路一条!”
说着又是诚心一拜道:“若是知寨不嫌,可愿归的我山头来?”
“我家哥哥,心有大志,非寻常匪类。”
“今世道不公,天地不平!似我等屈辱不平者,天下不知几何!”
“我等相聚,只为求一个朗朗乾坤,举大义之旗而替天行道!”
“知寨!此皆我林冲肺腑之言,只求你谨思啊!”
林冲的话,是句句敲击在花荣心中,许是因为其同为朝廷出身,更叫花荣也易亲近。
只是真就这般被说服,花荣也当真犹豫。
半晌还是回礼道:“我为朝廷命官,今丢了清风寨,安得还有脸面落草。”
“今日还请恕难从命,要杀要剐,还请自便!”
林冲没能说服了花荣,又见花荣说到最后更有死志,心下更是敬佩。
不欲放过,只拉着其道:“罢,我说服不得你也不强求,只求你再去见见我那哥哥,听其所言,再做决定可好?”
花荣心道自己这是生是死,到底也要叫那大王下主意,当即也是点头而应。
只心里却还没落草的心思,只跟着林冲,直去寻了那张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