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账房,耳账房。”正当老耳先生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的时候,小小钱庄单位外面不知何时走来了一精炼的老人,半白束起的头发,消瘦但行走平稳的步伐,浑身都隐隐透着爆发力。
“不知,前辈是···”耳账房搁下笔,抱拳行礼道。
“哈哈哈,后生好生的体面啊,让老夫羡慕的紧啊。”老人哈哈一笑,洒脱的说道。
“晚辈只是虚读了几本书,有个说得过去的差使吧,值不得前辈夸奖,”耳账房连忙谦虚回应,“只不过前辈是来存取钱款的吗,晚生以往从未见过前辈啊。”
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一簇硬茬胡子,老人解释道,“老夫的确不是这南屏镇的人,但老夫有几个不出息的徒弟在这里办了武馆,想将在老夫这里所学传承下去,老夫自从不做差使了,便想着到自己徒弟的地界上看看,逛上一逛,换换心情,所以便溜达到了这个地界。”
微微张了张嘴,耳账房连忙作了揖,“如此说来,老前辈就是,就是······。”
“哈哈哈,没错,老夫姓张,单字一个广,平生教教拳法,是这南派张氏长拳的前掌门人啊。”
“张老前辈,失礼失礼,晚生对前辈的事迹如雷贯耳啊!”耳账房一边说着,一边引着老前辈坐下、沏茶,“只是,不知前辈来晚生这里有什么吩咐吗?”
张老掌门拜拜手,笑呵呵的说道,“吩咐谈不上,你又不是我门下之人,只是,前些日子听我那劣徒说过,有一个姓耳的小娃娃身手快些,竟从小徒孙那里抢走了功法,老夫猎奇心重,想来见见这奇特的小子。”
“诶!这逆子,”耳账房用力一锤手心,看起来很是气愤,红起了脸喝到,“昨日他无故晚归,晚生便已呵斥过了这逆子,没成想,竟是这般无视门礼的混账作为!”
老前辈笑呵呵地看着耳账房发着火,目光却是捕捉到了他摇摆不定的眼神,心里看破了护子心切,嘴上却不点破。
“耳账房,既然你也认同这娃娃做的是大忌,不如,你把他交给老夫,老夫按照江湖规矩,哪只眼看了,就挖了那只眼,还他清白,你看,如何?”
此话一出,耳账房瞬间额头便逼出了滴滴冷汗,立马陪着笑脸说道,“老前辈,您看,他就是一个还没束发的娃娃,做出什么过错也是不懂事,情有可原嘛,情有可原嘛。”
“诶!这个不行,俗话说,娃三看老,现在做出这番行为,长大还得了,要惩治,现在就惩治,等他身强力壮之后,那可不就迟了嘛,你说是不是。”老张掌门饶有趣味的看着耳账房说道。
一咬牙,老耳先生跪在了老前辈的面前,“前辈,子不教,父之过,有什么要罚的就罚在晚生的身上吧,晚生一个苦都不会喊出来的!”
“哈哈哈哈哈!”老掌门见耳账房急了,不禁逗乐笑出声来,乐不可支地扶起他,“耳账房,老夫不过是逗上你一逗,你那娃娃拿的也不是什么武功秘籍,看看算什么,要是要,就算是老夫送给他的!”
听见老前辈的话,耳账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念一想,又忽然板起了脸色,一脸刚毅的说道,“士可杀不可辱,晚生虽不是什么金科玉门的状元探花,但好歹也这十里八乡不多的秀才,怎么也是读书人,前辈今日这般羞辱在下,晚生,晚生,晚生无论如何也不能妥协!”
“厄!?”老张掌门被耳账房这忽然一下地宁欲与玉碎的气节给说愣住了,一时间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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