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江蝶函忍着强烈的疲惫感不敢睡去,她生怕再醒来时李漠等人已经出现在了洞外,更怕这一睡便再也没有机会再看到叶择的脸庞了。
夜幕换作了白昼,只是冬季的深山中见不到多少鸟儿,即便是白日也如同深夜一般寂静。叶择总算讲完了所有的故事,江蝶函也因为叶择悲惨的境遇落过好几次泪水,瞧着江蝶函憔悴的脸上显眼的泪痕,叶择伸出手指为她轻轻擦拭。
“听话,睡一会儿吧?”叶择已经不是第一次劝江蝶函休息了,每次的声音都是充满了宠溺。江蝶函依旧摇了摇头,仰望着叶择英俊的脸庞轻声道:“我想多看会儿你的样子,这样到了奈何桥,即便喝了孟婆汤我也能记得你。”
奔腾的马蹄声响起,渐渐向这边靠近,江蝶函脸上笑容终究还是消失了,轻咬着嘴唇奢望奇迹的出现。勒马之声在洞外响起,一个男人大笑道:“李哥您说这些傻子是不是真的没有尝试,大半夜的竟然敢在洞中亮光,要不是您怀疑有诈我昨夜便过来了,非要等到天亮。我倒要看看这大白天的他们还怎么使诈!”
听到洞外的话语,江蝶函哭丧地看着叶择,泪水终究还是留下,“又是怪我。按照你讲的,若昨日跟你出门的是苏沐晨,想必他一定会信你的话不管那女娃吧?”
叶择的脸上依旧是迷人的微笑,在江蝶函的脸上轻吻一下后说道:“确实会听我的,所以从今天开始,以后我说了算!”说罢,叶择在江蝶函一脸惊恐之中将她抱起,大步走出了山洞。
见到叶择竟主动走出了山洞,李漠先是一脸惊讶,然后又看了看被他抱着的江蝶函,啧啧道:“没想到她竟然还能活着,只可惜现在连路都走不动了吧?叶公子昨夜有没有与你怀中的美人享受那最后一夜啊?”
无视周边人邪性的笑声,叶择把江蝶函缓缓放在地上,起身,转身,看着眼前十几个盗匪嗤笑一声,“想知道我有没有享受,怕你们要等到下辈子了。”距离叶择最近的一个喽啰叫骂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让老子先割了你的舌头!”随即便提着剑向叶择扑去。
……
年关刚过,浓郁的年味还洋溢在连州府各地,自然也少不了连州府最是热闹的云烟楼了。天空虽然还飘着鹅毛大雪,可云烟楼内依旧有客人陆续离去,从他们满脸的笑意上便能看出昨夜定然享受一番帝王才有的待遇。
云烟楼后院的小阁楼外,一个大胖子拉着一个浓妆淡抹的美人大步走进了小阁楼,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熟识,小阁楼中唯一的丫鬟只是笑着说了句在楼上便坐下了,手中还多了一锭胖子丢来的银子。
连州府出手能如此阔绰的也只有知府家的大少爷李云洲了,跟在他身后的也只能是他在云烟楼最宠爱的云梦。
一边上着楼梯李云洲一边嚷嚷着,“云岚姑娘,苏州府那边传来青衣大会的消息了!”正巧停在了二楼,而手中握着一封书信的云岚露出一阵慌乱之色,看着是想将书信藏于身后,可却不小心让那书信从指间飘落,几个翻转之后竟然缓缓落在了李云洲的脚下。
李云洲好歹也跟着知府中的捕快出去见过不少世面,单看云岚的慌张便察觉到了问题,随即捡起了那封书信,在看得上面尽是些文绉绉的情话时愤怒地一脚跺在了地上,瞪着云岚冷声道:“看这字迹该是个俊俏的公子哥儿写的吧?我兄弟叶择待你不薄,他才走了一年你便在这里勾搭别人?”
见云岚目光闪躲,李云洲心中更是确定云岚与他人做了苟且之事,向前迈出一步,咆哮道:“今日我便将你关在连州府大牢内,等我兄弟回来了再好好收拾你!”
瞧那架势似乎还要打来一巴掌,云岚连忙后退,急切地说道:“李大哥莫要激动,这信是叶郎写给奴家的!”嘴上说着,心中还暗叹叶择料事如神,他曾说若是被常来云烟楼的李云洲发现她收了书信便如实道来,但一定要让他保密。
“一片胡言!”李云洲怒极反笑,指着云岚喝道:“我兄弟自幼不习文学武,怎会写出这等肉麻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