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啊，托尔金。”老者在单人沙发上坐下，“这位朋友应该就是奈德?坦格尼安吧。”</p>

“您知道我？”奈德吃了一惊。</p>

“听卡纳莱斯过。”老者微笑着自我介绍，“格伦?夏尔，叫我老格伦就好了。”</p>

“星语者。”托尔金补充。</p>

“只是一个喜欢看星星的糟老头而已。”格伦笑着，“什么星语者完全是朋友们开玩笑时瞎起的绰号，不能当真，就象他被叫做‘位面犀牛’一样。”他指了指托尔金。</p>

“这可不是瞎起的――我非常喜欢。”托尔金抱怨。</p>

格伦纵声大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爱慕虚名呢，托尔金。”他停住了笑声，转向奈德，“你有问题想要问我，对吗？”</p>

奈德倒也不惊奇，居住在高塔上，外号叫做“星语者”，第一眼见到他时正在调整观星镜，如果还猜不到对方的身份那未免太笨了些――格伦应该是个预言家，至少是占星师。</p>

既然是托尔金介绍的，也没什么好隐瞒，奈德直接出了来意――希望寻找到一个叫做“地球”的世界，或是这个世界所处的位面。当然，他没有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简单地表示自己时候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有关地球的描述，觉得非常有趣，所以想去看看。</p>

借口很拙劣，但无论与托尔金一样，格伦并没有深究，而是陷入了沉思。“我并没有听过这样的位面，而且按你的法，地球不过是这个位面中非常微的一部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即便有空间旅行者去过那个位面，也未必到过地球。”他扶了扶眼镜，“这就有些麻烦了呢――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p>

奈德精神一振，洗耳恭听。</p>

“如果直接通过寻找位面的方式去搜寻的话，成功的概率应该是非常，等于是碰运气，要知道整个多元宇宙包含着数以亿万计的位面与半位面，而且每一刻都有新的位面诞生，旧的位面崩毁。我的建议是换一种思路，不直接搜寻位面，而是从神灵的角度去寻找。”</p>

“神灵的角度？”奈德一愣，托尔金则是用力地拍着大腿，“我怎么没有想到。”</p>

“对，神灵的角度。”格伦微笑，“从你的描述来看，地球上所居住的人类应该主要是信奉知识之神欧格玛，如此大的信仰基数，即便放在整个多元位面里来看也是一股不的力量，欧格玛没有理由不重关注。换句话，如果你能找到欧格玛并向他求助，就很有可能得到答案。”</p>

“可是……”奈德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地球人信奉科学的确不假，但却没有什么知识之神的存在啊，科学和神灵，这本来就是两个自相矛盾的概念，这个世界有魔法有神灵，但地球可没有，如果有的话，当年布鲁诺也就不会被烧死在广场上，而是一边高喊着“唯物主义万岁”，一边挥动着光的翅膀用信仰长剑砍死那些教士。</p>

“不对。”观星者，“你想的不对。”</p>

“有个概念你的理解是错的――神的力量来源是什么？”观星者问。</p>

“信徒的多少与信仰的强烈程度？”</p>

“错了。”观星者毫不客气地，“我们信仰的是自由女神，但如果我们此刻还如同千年前那样生活在森冷残酷**统治下，你觉得我们的信仰对自由女神来有用么？或者，某个位面的所有生物一边虔诚地信仰着和平之神一边参与永不停止的战争，那么究竟是哪位神灵能获从中获得力量呢？”</p>

“您的意思是。”奈德隐约有些明白了，“神灵的力量根源并不是信徒的信仰，而是信徒的行为是否与它的教义相合？”</p>

“对。信仰是必不可少的，大地信仰和平必然就会带来更多的和平，人们信奉商业与交易，经济就会蓬勃发展，但真正带给神灵力量的是信徒的行为，如果战争消亡，战争之神也就不复存在了，而和平之神则会无比强大。同理，在你所的那个世界中，人们并不需要去信仰一个具体的神，但他们热爱、尊重、探寻与延伸知识的行为必然会让知识之神获得力量，而知识之神展示力量，也是通过传播、证明与引导知识的方式。”</p>

这么一，似乎也有些道理，奈德脑海里浮现出辉煌宫殿中威严的神灵深思熟虑，然后手持钢笔刷刷刷写下一加一等于二，平行线永不相交，E=MC^2等定理公式，然后降下神喻要求自己的牧师好好学习定期考试的画面……</p>

完全无法接受啊。</p>

“那个世界出现过知识传播者，对吧。”</p>

“知识传播者？”</p>

“就是通过向整个时代传播闻所未闻甚至是无法理解的知识的方式改变整个时代的前进方向，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才被证明是正确的。”</p>

的确有，而且有一个叫做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家伙直到现在还没办法被完全理解……</p>

“圣者。”格伦从奈德脸上找到了答案，笑着，“其实他们就是知识之神的圣者，传播的知识便是教义，他们在这个位面也曾出现过，只不过在地球――按照你的法，他们是‘科学家’，而在这个位面，他们曾被称为魔法播种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