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位甜心男士这几天没有电话，没有短信，什么都没有。</p>

想到布鲁斯，詹妮弗刚刚轻快起来的心情又沉了下去。她一声不吭地复习台词，在接下来的拍摄中表现如常，心里却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晚上回酒店后还心烦意乱。</p>

晚上十一点多，她洗完澡，包好头发，抱着笔记本电脑翻看梦露的传记。</p>

显示屏上的字密密麻麻，记叙者用了极富有张力的语言，但詹妮弗却心不在焉，眼神总是朝搁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机瞧。</p>

在第四次倒回来看同一章节时，她终于忍不住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p>

铃声响了七次才有人来接。</p>

先传入耳中的是电话那头的背景音，有点像房屋装修的声音，然后是沉稳的脚步声，开门声，以及平稳的呼吸声。</p>

詹妮弗静静地听，几秒钟之后，她才意识到对方没有说话。</p>

她顿住，短暂地，思索着该以何种方式开始对话。她当然可以说“请解释一下报纸上的新闻”，或者“你为什么深更半夜出去和别人见面”，或者更加直接，“那些女人是谁”，“她们是否和你有关”，“你是否背叛了我”，但——</p>

“你没有接我的电话。”</p>

这句话似乎打开了什么开关。</p>

布鲁斯的声音就像从天边飞来。“我最近有点忙，珍妮，我想知道父辈留下的公司是如何运行的。研发部门工作不少，还好主管卢修斯给了我很多帮助。我和你提过他吗？他可真是个天才，我猜我能在他那里得到跳伞所需的一切装备。”</p>

他语调歉疚，这些毫无意义的话被他用十分令人信服的声音说出来，听上去却是那么的琐碎和空洞。</p>

詹妮弗觉得刚喝下去的那杯咖啡在胃里翻滚，像怪兽吐出的酸液。</p>

等不到她的回答，电话那头沉寂了片刻，这才又问道：“片场怎么样？你的头号粉丝等不及要看到又一部大作出现了。”他夸张地叹了口气。“想想吧，玛丽莲·梦露，我会成为所有男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托尼会怎么说呢，‘算你运气好，布鲁西，算你运气好。’”</p>

詹妮弗默然无语，他的话仿佛利剑般刺穿了她的心。她张张嘴想说“我很不好”，但当她开口时，另一些话语自然而然地从喉咙里滑了出来，“片场？你该看看男孩们看我跳舞的样子。”</p>

“得意忘形。”布鲁斯冷哼。</p>

“嫉妒了？”</p>

“简直怒火中烧。”</p>

他说得这样有趣，詹妮弗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p>

稍显放松的氛围让她想到这几天看到的一条新闻，“我看了《哥谭日报》，上面说哥谭最近出现了一个奇装异服的英雄，他在夜晚出现，征恶扬善，媒体都管他叫蝙蝠侠。”</p>

“所以？”</p>

“只是想提醒你，你的城市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英雄，不必再去艳羡拥有超人的大都会了。”</p>

詹妮弗是这么说，也是这么想，然而她的男友对此不以为然，甚至有些愤慨。</p>

“英雄？一个打扮成蝙蝠的男人显然有什么毛病，他应该被抓起来和那些社会渣滓们关在一起。”</p>

“但——”</p>

“让我们别说这些扫兴的话啦。”布鲁斯忽然打断了她，“我给你准备了礼物，珍妮，你肯定猜不到是什么......一辆全新的帕加尼huayra，怎么样，喜欢吗？”</p>

詹妮弗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你知道的，我不会开车。”</p>

一阵可怕的沉默。</p>

少顷，电话那头才故作轻快地说道：“等你拍完这部电影之后我可以陪你学车。”</p>

詹妮弗于是便说：“鉴于你这么忙，可能没空看新闻，有件事我还是在电话里告诉你吧。我要去参加《荒野挑战》了，布鲁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