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叔在米国生活了许多年,活了大半辈子,身边的亲人和朋友陆陆续续都相继离开了人世。
曾经的他也曾动过回国的念头,但是一想到回去之后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自己在米国起码还有儿女,于是便留了下来。
这也是很多老移民的想法,不是不想回去, 只是唯一认识的人都在米国。
老人家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去,出什么事身边也没个人帮衬的,索性就留在米国了。
“爸,拍卖行那边又打电话来了。”
儿子刚回来就对坐在客厅里面的老张叔说道。
老张叔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
几十年前来米国之前,老张叔没想着要回来,因为父亲是做生意的, 有些家底, 所以来之前就变卖了很多东西。
但是只有一个葡萄玉雕挂坠,因为是家传之物, 所以老张叔没有卖掉而是带了过来。
没想到几个月前,老张叔的挂坠无意中被当地一家拍卖行的人看见了。
说是古代的东西,而且工艺精湛,技艺繁复,明显是当时顶尖的那种,再结合背景和地点,很有可能是进献给皇宫的贡品,属于高档文物级别。
于是这段时间拍卖行一直游说老张叔把这块玉雕挂坠拿去拍卖了,并且保证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
只不过老张叔一直没有答应,对他而言,他又不缺钱,干嘛卖掉这块玉呢。
于是拍卖行便三天两头借着拜访的名义登门。
或许人之暮年,通晓天命,老张叔看着手中的玉雕,总感觉自己留不住他了。
“爸,《国家宝藏》开播了, 你要看吗?”
儿子的声音及时的打断了他的沉思。
老张叔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儿子闻言便帮老张叔打开了电视, 因为米国不能直接收看《国家宝藏》需要下载网络app,通过网络端口来收看,所以这个操作过程还费了一番功夫。
不过好在,没过多久电视上面就有了画面。
儿子调出来画面之后就离开了,临走之前看了一眼老张叔的背影,重重的叹了口气。
而老张叔对于这一切浑然不知,注意力放在了电视屏幕上面。
......
“大家好,这里是大型文博探索类节目,我是主持人张国,又来到了《国家宝藏》的舞台上,这一期我们也有了新的主角,让我们跟随蔡院长一起,走进江浙博物馆。”
张国说完,镜头直接给到了另一侧一个留着短发,带着眼睛的妇女身上。
也是这么多期节目以来首次出现的女院长。
“我们江浙博物馆建立在乾龙皇帝珍藏《四库全书》的旧址之上,也是江浙博物馆前身,西湖博物馆的所在地,我是江浙博物馆的看门人, 蔡琴。”
“江浙博物馆十万余件馆藏,蔡琴馆长推选的第一件国宝是什么呢?”
张国看着蔡琴。
蔡琴微微一笑。
“我们江浙博物馆推选出来的第一件国宝就是拧波“万工轿”。”
话音刚落, 在身后的大屏幕里面便出现了一顶大红色的花轿。
但是相比起普通的花轿它的身上多了很多的装饰,从里到外将整个花轿都塞得满满当当。
有抬轿的轿夫,有跟随的媒婆,有敲锣打鼓的乐队,每一个人物都被雕刻在花轿周围。
乍一眼只会觉得各种精美的物件充斥在眼前,细看之下,就会被每一个栩栩如生的装饰惊叹道瞳孔震惊。
这已经不是一顶简单的花轿了,更像是一件艺术品。
“论岁数,万工轿是《国家宝藏》中这么多件文物里面最年轻的,但是它的工艺却已传承千年,整台轿身雕刻有250个朱金漆木雕人物,最小的一个仅有大拇指大小。”
“当轿夫抬起轿子,喜乐奏响,这些木雕人物如同复活一般,随着轿身起伏而姿态万千,阳光下,黄金包裹的轿身闪闪发光,一顶花轿耗尽千万工时。”
蔡琴的声音减弱,现场的观众都被画面中的“万工轿”给震惊到了。
这种震惊不是源自文物的历史和背景。
而且单单因为文物精致的本身。
上一次《国家宝藏》现在有这样的震撼,还是在“葡萄花鸟纹银香囊”那一期的时候。
现在,这种场景重现了。
除了现场的观众之外,屏幕外的老张叔也同样如此。
看着“万工轿”内心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作为一个出生在江浙的老人,对于“万工轿”的历史早有耳闻。
如今在《国家宝藏》的舞台上看到实物,老张叔既感到震惊,同时一种来自血脉中的自豪感喷涌而出。
也就我大天朝才有这样精美的工艺品。
“每一段文物在它的背后都有一段历史,那么这顶“万工轿”的背景故事是什么呢?接下来啊,让我们一起回到民国初年,那个风云跌宕的历史,看看万工轿的前世传奇。”
张国的声音回响在舞台上,但是人却没有出现。
伴随着张国的声音减弱,舞台上的灯光变化。
将现场的观众以及屏幕外的老张叔一下子拉回了明国初年一家名叫“聚成号”的嗤器店里面。
这是一家专门承办红白喜事,庆典礼仪的商号。
......
“小二,帮我查查账面上还有多少钱?”
掌柜从后台走了出来,吩咐柜台前面的账房先生。
扮演掌柜的这个人老张数觉得很熟悉。
好像是国内的一个明星,只不过老张叔喊不住名字而已。
就在账房先生算账的时候,一个工匠从门外跑了进来。
“东家,这大漆和朱砂还没到呢?”
“这样,您再容我一个礼拜。”
掌柜想了想。
工匠面露难色。
“东家,不是我不容你啊,只是一个礼拜后就变天了,到时候这大漆和朱砂肯定干不了,要是这木头再变形了,这么多年的功夫就白费了。”
掌柜听到这句话,扭头看着账房。
“小二,从账面上先拿2000。”
“2000?拿不出来啊,掌柜的,钱我们都搭在轿子上了,现在满打满算账面一共就1000。”
账房先生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
心中对于掌柜的费尽心血要造这顶轿子表示不理解。
掌柜听见这话,眉头紧锁。
这时工匠走了过来。
“东家,这工序用料也不是没得商量,木材降一档,金箔用铜锡代替,亭台楼阁只做单层,几百个人物,只挑重点展现,圆雕,浮雕,透雕三种雕法,只留其一,轿子上也别放椅子了,一块木板简单便宜.....”
工匠话还没说完,就被掌柜的给打断了。
“不行,一样也不能少....”
“慢着!这个钱不准动!”
一道略微严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众人闻声看去,顿时问候起来。
“赵老板!您怎么来了。”
“再不来,怕是你还忘了有我这个股东。”
赵老板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掌柜。
谷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