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女儿不知道何时睡着了。
阿诚笑了笑,抱紧女儿的手往里收缩了一点。
海拔5000米左右,几乎是人类生存的极限。
堆村人们世代生活在这片海拔5000米的牧场之上。
千余只羊在寒风中出发要去更远的地方寻找草料。
冬天,这里的草料十分有限。
湖边的鼠兔也在发愁,平日里只在洞穴附近吃草的他们,今天不得不走得远一些。
鼠兔?
阿诚一愣。
看着画面一个个圆滚滚,毛茸茸的小身材。
但是五官却有这老鼠一样圆溜溜的眼睛。
棕黄色的发毛,不过巴掌大的体积,显得十分可爱。
“倒真像是老鼠和兔子的结合哦。”
阿诚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没等阿诚从鼠兔这种新物种中回过神来。
又被另外一种鼠兔的天敌给吸引了。
藏狐。
画面中的狐狸有着狐狸的身材以及一张eo的面孔。
满脸写着我不开心,不要打扰我,看的十分维和。
显得又好笑又呆愣。
“哈哈哈哈哈哈,这啥阿这是。芭比q了不是!”
阿诚拍着大腿笑道。
莫挫一带只有两个湖心小岛上有完整的草料。
草料完整成片。
牧羊人等待着一年中最重要的那个时刻。
一年最冷的时候,湖底依然泛着绿色。
但是表面都已经结冰了。
凌晨五点,人们开始收集,牛粪形成的炉灰。
这些炉灰至关重要。
能防止羊蹄打滑。
此时许多母羊都已经怀孕。
炉灰形成的小路通向小岛。
经过一年的放牧,其他地方的草场已经所剩无几。
要赶在天亮之前上路,因为一接近中午,湖面就会刮起大风。
湖上长长的羊群在洁白的冰面上形成一条长线。
藏历新年前,轮流照顾小岛上的羊是堆村每个男人的责任。
草原并不总是那么平坦。
绵延起伏之中,总是会有突出的岩石山体。
这些山体里隐藏着一种草原上的神鸟。
秃鹫!
嗯?!
阿诚有些惊讶。
秃鹫这种鸟在他印象中只存在飞洲那种比较荒芜的地方。
没想到在藏地高原也有。
体型巨大的秃鹫盘旋在高空,令许多的动物闻风丧胆,不敢冒头。
但就在这时,悬崖上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五十多岁的玉古正在悬崖上寻找一件重要的东西。
前年玉古做了心脏手术。
去年他的左眼又几乎失明。
他着急了,因为自己最珍贵的手艺还没来得及传。
玉古掏出了一只小巧的笛子。
在玉古的演奏下,笛子发出与寻常笛子与众不同的声音。
一段类似于鹰啼般的乐曲被吹奏了出来。
别具风味。
鹰笛,是用鹰的翅骨所制作成的笛子。
已有上千年历史,居住在草原的人们吹奏它。
用来驱散放牧时的寂寞。
鹰笛?!
阿诚来了兴趣。
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画面中那一只被玉古所戳走的笛子。
小巧的笛子此刻在阿诚眼中逐渐有了印象。
草原上多种多样的形式和文化让阿诚今天简直是大开眼界。
两个女儿在外上大学,而自己又只有一只鹰笛。
玉古决心再制作一只鹰笛。
玉古在草原上问许多人家,如果见到死鹰麻烦告诉他。
茫茫草原,找到鹰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藏语)虽然眼睛不好,但是我没有想过放弃,我想要传承下去。”
面对镜头,玉古笑呵呵的说道。
就在玉古几乎绝望时,奇迹出现了。
一户他摆脱的人家,在山上放牧时找到了一截鹰骨。
玉古高兴的驱车来到这里。
在仔细的检查过后,玉古脸上的笑容一览无余。
在得知是两头鹰打斗致死留下的骨头时,玉古也是无奈的摇头。
没跟鹰骨总是会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来到鹰笛传人面前。
爷爷教给了爸爸、爸爸交给了玉古。
现在他终于可以完成这个延续。
两个女儿也很高兴,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鹰笛。
草原的声音又多了一道。
一个传承就这样展现在阿诚面前。
看的阿诚热血沸腾。
恨不得马上去到藏地高原实地考察一下。
作为媒体人,他敏锐的察觉到这其中有太多可以写的东西了。
在藏地高原东北部,诞生过一个马背上的英雄。
格萨尔。
传说他帮助人们灭除恶人和鬼怪。
教授在土地上劳作的技巧。
他的传记是全世界最长的史诗。
也是至今依然被传唱被创作的史诗。
一百多位说唱艺人,任在各地歌颂格萨尔王。
画面一转来到拉撒藏地大学。
斯塔是藏地大学一名特殊的学生。
是至今最年轻的格萨尔王说唱艺人,也是其中唯一的大学生。
为完整记录他的表演,学校开启了一个漫长的录制计划。
来到准备好的录制厅里面。
斯塔打扮隆重的开始了表演。
听不懂的藏语和腔调在此刻带有某种经文般的玄妙。
虽然不解其意,但是不妨碍阿诚认真的听这种藏地的说唱。
时而语速加快,时而开始唱腔。
每一种彷佛自成一种体系一样。
一个下午,斯塔嘴巴不停的说上了四个小时。
而斯塔根本不会觉得累,反而沉浸其中,如沐春风。
斯塔如果说完脑中记住的传记需要一百多个小时。
但是这个数字还在增长。
根据藏地的传统,斯塔成为说唱艺人的方式被称为。
神授。
斯塔每天都要和研究室的老师们一起,整理老艺人们的说唱内容。
或许很多老艺人不会认字、写字。
但却能够说一百多部的格萨尔王传。
这是植根于高原之上的歌声。
古老传承与现代气息在绵延不绝的吟唱中交汇。
高原之歌传颂整个藏地高原。
整个藏地之上的文化却透过现代的科技进入了千家万户。
让远在千里之外的阿诚被深深吸引了。
伴随着吟唱。
高原之歌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