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已是年关,驿站早已停了客运的车马,商铺也贴起了停业休息的布告,只有为数不多的客栈因为是在本地经营的自家买卖,没有关张。过年的这个时节,也鲜有路人在外地漂泊,对于东卡国的子民来说,那是一个重要的节日,那是一个家人团聚的节日。平日里少了争斗,人们变得更加和善,江湖在这个时节显得格外平静。
皓月客栈。
整间客栈就只有我这么一位客人,我一身朴素的装扮坐在堂中喝酒,时而跟店里的小二聊上几句,回想着一幕幕往事,莫名的一阵心酸,用时下流行的词汇,可能就是苦逼……
叩门声响起,小二急忙赶过去开门,我也将视线挪了过去,这大过年的,不知会是怎样的人同我一般还在这江湖里浪迹。
来者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青男子,一身华丽的着装显示着不俗的地位,俊朗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那是一种不羁的笑,仿佛世间一切事物都不足以放在眼里,他那清澈的眼神中似乎还透露着些许不可一世的味道,他身上还散发着一种气势,那是一种王者的气势,君临天下的气势,那气势中似乎还带有一丝丝顽皮。
他手持一杆轻戟跨步走进屋内,在扫视了一周之后,目光最终落到了我身上。他的笑意似乎浓了几分,他的眼神似乎也明亮了进来,他的气势突然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豪情、一种从容。
他到我对面的一张桌子坐下,他放下手中的轻戟,他要了满桌子的酒菜……
他举杯,我也举杯……
“小兄弟,一个人过年。”
“是啊,你也是一个人。”
他僵了一下身子笑道:“不是,我是和你一起,所以我不是一个人。”
“是啊,那么我也不是一个人了。”
酒席换了一桌又一桌,我们喝了一夜的酒,谈了一夜的话,都是些没用的话、简单的话,可我猜,他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我说我要去武当,他说有一天他也会去。他去武当干什么呢,我想他只是随便说说……
他说他叫子陵,我说过了年我就叫十八了。
“你这名字不好,哪有人把年龄当名字用的。”
“名字对我而言没有多大意义。”
“下次我再遇到你,恐怕算不出你叫什么了。”
“呵呵,下次再遇到,你就叫我冷静吧。”
“冷静,冷静,好好!”
下次还能遇到吗?我也只是随便说说……
我第一次喝了这么多的酒,却没有醉。
这一夜,跨过了一年。
在这样的时节里,遇上这样一位过客,是一种缘分,也是一种难得。
有的时候,有的人,在当下时刻,你们有相同的处境,那个时候,你们就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当下一时刻来临,大家又各自做回自己,继续各自的人生。就好像两条直线的交汇,和分开;但是人生并不是直线这么简单,这两条线也许还有再相交的时刻,谁知道呢?
子陵第二天就离开了,而我又在客栈留了两天,直到驿站的重新营运,我也踏上了去武当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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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作为东卡国道教名山,其悠久的道教文化、武学派系源远流传,流光溢彩。
武当山,前临碧波万顷的江水,背倚苍茫千里的森林,山有七十二峰﹑三十六岩﹑二十四涧﹑十一洞等天工仙境,又有三潭﹑九泉﹑十石﹑九台等巧夺胜景,后山更有一处风水宝地,盛产曼陀罗花﹑王龙芝﹑天麻﹑九仙子等名贵药材。其奇特绚丽的景观,堪称:亘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仙山。
来到武当山下,我除了一身的轻装别无其它。此行武当,自然不比当初华山之行,如今山上随便出来个三流高手都能轻松灭了我……
山门前仍旧是守门的武当派弟子,还不等我想好上山对策,便有两个弟子过来盘问了。
那两人身着绿白相间的服饰,看上去跟华山派弟子的穿着差异不大,只是这颜色着实不怎么样。
“这位兄弟是来观山拜山的吗?”
观山拜山?我正在犹豫,他又开口道:“要不你是提前来入门的?”
入门?好像不错……
其实我也一直在想是不是有可能加入武当派呢?否则我即使有办法上山,也是一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