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黑血从金针上冒出来,但见夏圳咧嘴一笑,回过头来冲着他禀报道:"成了..."</p>
顿时,殷臣大松一口气,这一刻,他才感受到自己的心狂跳着,几欲跳出胸膛。</p>
经过近一个时辰的煎熬,这狂医夏圳的方法果然奏效,施针放了血,又用艾草做了艾疚,殷臣再伸手探那人儿的鼻息之时,那气息虽弱,但已不如先前那般的虚无。</p>
眼看是有起色的,然而殷臣的心却依旧沉重,因为还有最后一关,这也是最为冒险的一关,就是要喂她食用茸旋草。</p>
这是剧毒,若稍有不慎,她便会当场送命。</p>
当夏圳将配好的以茸旋草入药的药汤捧过来之时,殷臣有那么一刻的动摇,他拦在他的跟前,问道:"这药能不能就免了?你另外想法子?"</p>
夏圳定定地望着他,笃定地说道:"已经没有其他法了,茸旋草虽毒,但以它入药,能攻入心肺迅速吸附她体内的寒毒,这办法虽险,但却值得一试..."</p>
"如今,她已有起色,就直接用艾疚治疗不行吗?"</p>
"她这起色只是表面的,不将体内那日积月累的病源吸出来,她一样是个死。"夏圳嘴中斩钉截铁的话,让殷臣不自觉的闭上双眸。</p>
随即,殷臣无力地挥挥手,示意他过去喂药。</p>
将他最心爱的女人的性命交付给一个他并不信任之人的手里,而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等候结果,这种无能为力的痛,他这回算是深切地体会到了。</p>
看着夏圳将那一勺勺的毒物喂进她那干裂的唇中,殷臣的脸色不比这床榻上的女人的脸上好多少...她是能活过来,还是自此阴阳两隔,一切似乎只能听天由命了。</p>
将那稠到发黑的药尽数喂进她的口腔,有好一会儿,殷臣一动也也不动地望着宁静君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孔...</p>
女人依旧一动也不动,显得无比的平静...</p>
夏圳松了一口气,望着殷臣说道:"看来成了..."说罢他便端着药碗走了出去。</p>
殷臣大喜,匆匆走近床榻,将女人的柔夷紧紧地握在掌心;可他那带着喜色的脸在下一瞬间便变成惊惶。</p>
女人在昏迷当中,全身忽然间一阵的抽畜,随即那苍白的脸由白转黑,脸上的表情状似非常的痛苦。</p>
这...她这反应尽然是中了剧毒的现象,顿时,一股恐惧直侵殷臣的心头。</p>
"君儿...君儿..."他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大声唤着她。</p>
可这眼前人意识根本不曾清醒,她是在昏迷中的抽畜、痛苦着。</p>
慌乱间,殷臣冲出外头疯一般伸手按住夏圳的肩膀,急急地追问道:"快...你快去看看..."</p>
夏圳的肩膀被他那有力的指骨按压得一阵发痛,他本欲呼痛,但见此刻男人一身暴戾如以及那疯了一般的表情之后,他却不敢支声,赶紧与他一道冲了进屋。</p>
床榻上,那躺在榻上的女人的身子一下一下地抽动着,状似无比的痛苦。夏圳一时间也被眼前的情景骇住了,竟不敢向前移动。</p>
"她为什么会这样?"殷臣冲着他大声吼道。</p>
夏圳害怕了,他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这我也是第一次尝试用这种以毒攻毒之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p>
听了他这话,殷臣真恨不得将这人给大撕成八块,但此刻他却顾不上这些,床榻的女人痛苦地挣扎,竟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她那张脸更是渐渐地黑到发紫。</p>
殷臣红着眼冲上去,将她那不停地痉...挛着早着汗水的身子紧紧地抱在怀中,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君儿...君儿...不要...不要死...君儿..."</p>
若此刻她就这样去了...他还让她在临终前受尽如此之苦楚,这...让他情何以堪?</p>
他对她犯下的罪又该如何去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