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风一掌碾碎了信,停顿了好一会才道:“三弟挟持宁儿妹妹跑了,现在两人都失踪了。”
“宁儿表妹和三弟关系一向不好,三弟不会把宁儿表妹给……”
“住嘴,不许胡说。”独孤风大喝道。他实在太了解其中关窍了,狄家人的性命远比他们独孤家来的珍贵。
“大哥现在怎么办,三弟挟持了宁儿表妹这可是大事。唉,三弟也真傻,杀了人怕什么,这是小事,挟持宁儿表妹这事可不好办……”
“我说了,让你住嘴。”独孤风声量再次提高,愣了好一会他还是决定让手下赶快回京将此事告知外公。
“大哥,这事你真要告诉外公?”
独孤风点了点头:“外公耳目众多,这事他肯定会知道的。由我们亲自说比透过别人说来总归会好一点。外公是识大体的人,我想他会理解小辈的打打闹闹。我现在担心的是舅舅,要是让舅舅的人找到三弟,我不敢去想,所以我们一定要先一步找到三弟。”
独孤云正色道:“大哥如果你别怪我多嘴,如果我们先找到三弟没找到宁儿表妹。舅舅来要人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不可能,那是小时候的仇怨了,三弟不会放在心上的。”话虽如此独孤风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独孤云压低声量道:“不可能?小时候的事?大哥你别忘了,那是小时候的事但不是什么小事。三弟差些咬死宁儿表妹后舅舅当时可是要打死三弟的。即便被拦下了,没有动手。可三弟也被娘关进了地窖之中,若不是你偷偷溜进去,没饿死也被老鼠给啃了。”
独孤风咬着牙,过了会才坚定道:“我独孤家的人不是谁想带走就能带走的,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也必须由父亲和外公决定。”
独孤云听了长吁一口气,苦笑道:“有时我真不知道,我和你是一母所生,还是你和三弟才是一母所生。”
“胡说什么呢!你们两个都是我弟弟在我心中一样重要。”说完独孤风微微一笑,这些年他确实觉得和独孤云生疏了,可刚刚话说出来一扫先前的生疏感。
“一样重要吗?我可是和你一母所生,忘了吗?小时候你就是个好孩子,一次打碎了母亲的琉璃盏还是我帮你抗下来的呢!”独孤云笑着说出这番话,只是内心是何打算就无人得知了。
独孤风闻言一摸鼻子笑道:“你还记得啊!其实我也没忘,更没有忘了你和我一母所生。只是你也知道三弟受的委屈,所以我更关心他一些。而你则是越来越不长进,所以责罚你更多些。可说到底你我的血是一样的,三弟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而我希望你建功立业,沉溺在温柔乡中有什么出息。”
“大哥你脸皮挺厚的,这番话说的好像父亲似的。”独孤云“哈哈”笑出了声,他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这么痛快的笑了。
“你是皮又痒了,敢消遣我。不过你说的也没错,长兄如父,父亲没在家,母亲又那么宠你。我不管教你,你还不上天了。好了,别说这些了,尽快找到三弟。到时我们兄弟三人痛饮一场,我想起来了,我还没和你一起喝过酒呢!”
“慢着。”独孤云翻身下马一指路旁,“大哥你过来下,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啊?”独孤风有些不满,现在时间可耽误不得,可还是跟着独孤云走到了路旁。
独孤云望着他的亲大哥,严肃道:“大哥,你了解父亲吗?”
“父亲,为什么要了解父亲。我们只需遵从父命,不需要了解。”
独孤云望着玉京方向,道:“答的好,答的漂亮。可你有没有想过,父亲登临真武之巅,手握天下最精锐的北关军,乃朝廷柱石。他为什么要听外公的话,当然你可以说因为母亲,因为那是他的岳父。可舅舅凭什么那么狂,他是个什么东西,整天就知道女人和钱。”
“你怎么这样说舅舅。”
独孤云冷笑道:“我说错了吗?你还记得,三弟咬了宁儿表妹他是怎么做的。他把我们长平侯府放在眼里过吗?带着一堆仆人就冲了进来。你记得吗?我们去拜年时他给过我们好脸色吗?”
“外公不是为此罚过他了吗?他就是那样的人,眼高于顶,目中无人。我看对他对皇帝恐怕也没什么敬意。”
“是,舅舅确实是这样的人。可是外公说过他,父亲为什么不说话。父亲和舅舅对外公谁更重要?现在舅舅也有儿子了,他对狄家可以说毫无用处了。父亲让他死,不用动手,对外公说一声是了。父亲为何忍让,我知道你一定会说父亲宽宏大量。可这不叫宽宏大量,让人蹬鼻子上脸那叫软弱可欺。你认为震慑蛮族的大将军会是软弱可欺之辈吗?”
“二弟你到底想说什么?”独孤风有预感,二弟肯定会说出些大逆不道的话出来。
“忍人所不能忍,得人所不能得!父亲乃是真武武者,朝廷的大将军。他还有什么没有得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