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就善心大发，或者说春心萌动收他做徒弟了！你不像这种人。”独孤谦笑道。

霜绛雪掩嘴轻笑：“哦！那你说我是什么人。”

“如果说方乾眼中透着的是残忍，那是因为他急于要毁灭什么来让自己得到某种解脱，或者说他只有残忍才能活下去。而你的眼中透着的是冷漠，你不在乎别人的生命。你不会去特意毁灭它，也不会去拯救它。相比于方乾，你更加不像一个人。”

霜绛雪饶有趣味的盯着独孤谦的眼睛道：“哦，那你呢！你能从别人眼中读出这么多东西，那从自己的眼中看到了什么？”

独孤谦扭过头去，道：“什么也没有看到，我和你们不是同一类人。”

…………

青州城，桂香坊密室之中。方乾解下宝甲置于案前，他望着宝甲尖刺上的鲜血思绪一下回到了好多年前。那时他刚携带着师尊的宝物跑下山来，没有钱，想抢点东西来吃。可是却被人打倒在地，死狗一样蜷曲在巷子里。那时他是多么的悔恨，十年，整整十年的光阴被他师父给耽误了。这十年他师父一点功夫也没有交给他。

没有手艺，甚至连抢一个馒头的本事都没有。他只好做了乞丐，他不敢抬起头，他怕人家看到他的脸，记住他的脸。就这样他在这个小镇子待了几个月，身上断了的骨头还没有长好，反而是每日得到的食物越来越少。毕竟镇上的人是有限的，善心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每天都有人赏他一个馊馒头吧！

方乾认为自己很快便会死了，那时他心中甚至带着一丝兴奋。他决定在他临死时一定要烧了那部功法，他不认识其中的字没办法修炼，所以他也要让全天下的人都没办法一窥这神功奥妙。

可就在春雨连绵，他被冻的瑟瑟发抖时。一位佳人来到了这个镇子，他可以确定，他这一辈子没有看到过这么美丽的姑娘，就连画上的仙女也没有这么漂亮。而这般的仙女又岂是他可以亵渎的，他低下了头。就在他低头时，他看到女子那双绣鞋上绣着的云纹。像是文字又像是某种符号或者画，与他怀里的那本功法上的文字一模一样。后来他才知道那种文字叫云符，是道家记载一些重要典籍所创出的文字，兼具文字与符篆两种意涵。

…………

三元庄，伙房地窖中。霜绛雪继续讲着她的故事：“方乾注意到了我，或许他那惊人的直觉告诉他，我是可以帮助他的人。那夜他溜进了客栈将半册书交给了我。我拿到那册书立马就知道上面一定记载着了不得的东西。因为那是用云符写的，你知道云符吗？”

独孤谦点了点头：“知道，据说是道家独有的一种文字。一般道士抓鬼，保平安的黄符和民间一些吉祥图案都是来自于云符。只是人们不知其中含义，依样画葫芦而已。唯一能完全识得云符的只有传承最为久远的天宫和天元道宗两家。”

“这说法几百年前是对的，不过自从天宫覆灭江湖中识得云符的门派便越来越多了。而我恰巧也识得云符。我只看了一页便被其中蕴含的道理折服，我明白这一定是一部最为顶尖的道家功法。我知道那个小乞丐的意思，我若是想得到全部的功法便要将我看懂的功法教给他。就这样我们达成了交易。可是看完这部功法我却陷入了犹豫之中。”

“为什么，这部功法很难修炼吗？”

“不，正相反这部功法入门很简单。不过它是一部双修功法，一人是无法修炼的。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与那个小乞丐也就是现在的方乾共同修炼这部功法。或许是命运吧！我叛出师门正巧带出了一枚历经数十年才炼制而成的丹药，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甘露云华。可以凭白增长数十年功力，唯一的缺点便是需要阴阳两股不同真气炼化。”

独孤谦笑道：“是这样啊！所以你们就从师徒变成了爱侣。豺狼配虎豹，倒也登对。”

霜绛雪白了独孤谦一眼：“我以为你听了会惋惜，失望或者有一些不同的反应。见到你这样，我对你和对自己都有些失望了呢！”

独孤谦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子是绝代佳人，不经意的一颦一笑都能勾起男人小腹里的那团火，何况有心展露媚态。“你为什么失望，觉得自己不够有吸引力吗？不必失望，我想如果你是青楼的头牌，我掏光身上所有的钱都会去光顾的，可惜你不是。”

霜绛雪挑起独孤谦的下巴，那红唇只离独孤谦不到一指的距离：“难道你不想得到我吗？”

“不想，我对毒虫猛兽一向敬而远之。”

“是吗？可他怎么不这么想。”霜绛雪调皮的握住了独孤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