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卡拉麦城,拉丁人忐忑不安,尽管他们得到了拜占庭人的承诺,可是一想到当初君士坦丁堡发生的一切他们便觉得受到报复将要在所难免。
“难道您真的认为拜占庭人会像萨拉丁在耶路撒冷那样对我们网开一面吗,巴蒂斯特爵士,您要知道格里高利教宗曾经说过的统治也要比不服从天主教会的基督异端要好的多。”城中反对的教士仍然想要改变巴蒂斯特的主意,但是对此男人自然是嗤之以鼻。
“那么你们想怎么样,在这里坐以待毙么,迂腐的家伙们,上战场拼杀的人可不是你们!”终于有人站出来反对了,巴蒂斯特手下的骑士们早已经不想再做无畏的反抗,现在就算是民团首领也已经同意投降,反倒是这些教士迂腐不化,甚至威胁要上报教廷开除巴蒂斯特等人的教籍。
“当然有办法,只要我们骗拜占庭人进城趁机偷袭,斩杀他们的统帅,就可以为援军到来争取时间!”巴蒂斯特面前情绪最激烈的一名叫希尔德布兰的教士竟然直接提议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想要不择手段扭转局面。
“开什么玩笑,这根本违背了我们的准则!而且一旦失败全城的人都要陪葬!”骑士们纷纷呵斥着这个荒谬的提议,而一旁的巴蒂斯特看着这一幕却一直什么话也没说,他回忆着白天查士丁尼给自己的答复,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众位,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男人打断了双方激烈的辩驳,缓缓地说道:“请相信我,对方不会对我们进行报复的,现在只有顺从一些才是最好的选择,希尔德布兰。没有人愿意在这里陪葬,如果你们真的愿意殉道的话也请不要在这里做无聊的举动,否则的话到时候我是不会手下留情。”
这一刻,男人多的话音陡然间冰冷了下来,教士们顿时间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杀气,巴蒂斯特的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如果他们真的还继续反对,恐怕反而要先死在自己人的手里,纵然这样的罪行足以让教廷震怒,但是现在这座孤城里的人为了一线生机可是什么事情都会做的。
看着迂腐的教士们终于闭上了嘴,巴蒂斯特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了,一切到此为止,所有人到下面吩咐收拾行装,天一亮我们就准备离开这里。”其实他心里也是非常担心查士丁尼是否会讲信用,因此他决定还是趁早离开为好。所有骑士贵族还有军队都能安全离开,至于平民,此时他已经管不了这许多了。而且实际上他并不认为他们失败了,从白天对方的表现看,拜占庭的军队数量并不多,就算攻陷了南伯罗奔尼撒,亚该亚侯国的援军迟早也会来收复的。此刻巴蒂斯特在心中冷笑着,盘算着卷土重来以后的打算。
……
而在另一边,查士丁尼的军营之中另一场图谋也在酝酿之中。
“法隆大人,我们到了。”趁着夜色几个披着黑袍子的人鬼鬼祟祟地拐进了泽奥多塞法隆的营帐之中,而这一切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而泽奥多塞法隆早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
只是看了看面前几个人数,泽奥多塞法隆微微皱眉道:“怎么只有你们还少一个,他怎么没有来?”他作为统帅将军对自己手下这些军官们自然在熟悉不过,他一眼发现有一个人竟缺席没有来。
“将军息怒,他说既然将军您已经将兵权移交给了给了查士丁尼大人,他便没有理由在此时私自来见您。”面露难色的军官只好将原画告诉了泽奥多塞法隆,而这让男人登时间勃然大怒。
“吃里扒外的家伙,他居然敢这么说!”男人怒不可遏,对方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双方之间不啻于拉丁人封臣和领主的关系,而现在对方居然忙不迭地要向查士丁尼效命,这令泽奥多塞法隆也坐不住了。这一天来发生的种种事情早已经超出了他承受的极限。
“将军请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的脾气,只是您这时候叫我们过来有什么吩咐么?”军官们此刻也忐忑不安,他们已经和查士丁尼结怨,而这一幕若是被看到,恐怕罪责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