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伏在案上睡着了，鬓发白的似雪，面容却俊美如玉。

我慢慢走上前，将搭在椅背上的薄缎衫子为他披上，见他臂下压着一副画。

上描着位青衣女子，临溪而舞。

画旁题了两句诗，上方则细细地写了四个小字。

---【青青吾妻】

墨迹似已经年，颜色不复鲜亮，有些黯褪。

慕容公子这样冰冷凉薄的人，连睡梦中都蹙着眉，脸色苍白。

我不自觉立在原地看了他许久。

他呓语。

模模糊糊地叫了声青青。

该是画上的那个青青吧。

在我想叫醒他的时候，竟突然看见一行清泪从他眼角滑下。

那样沉默而不漏痕迹的泪。

后来才听娘说那日是他夫人的生辰。

我想起那一桌子的菜。

心里莫名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