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想了想，按住鱼的肩膀。</p>

他知道鱼是想为鹫求情，不过他其实没有想要惩罚鹫的打算。</p>

“你给了他们多少粮食？”</p>

“二……二百多斤。”</p>

李信点点头：“并不多，我们带的粮食是有盈余的。”</p>

鱼松了一口气。</p>

“不过行军路上，这二百多斤粮食，到底跟平时的不一样。”李信想了想：“依照秦法，你还是要受罚，不过，若是你给的这二百多斤粮食能够为我们创造一些收益，你倒是可以避免受罚。”</p>

鹫呆愣愣的：“创造收益？怎么创造？”</p>

李信笑起来：“那我哪里知道，这件事情还是要你自己来想办法。”</p>

“那我知道了……”鹫点点头，有些犹豫。</p>

这一夜大雪。</p>

第二日中，李信与匈奴头人交谈时候，发觉这头人愁眉不展，即便是自己承诺了供给足够的粮食，他也依然没有昨日里的兴奋势头。</p>

他有些疑惑。</p>

而鹫在与自秦国逃过来的匈奴奴隶交谈时候，发现他们竟然将已经衰老了的人推出帐外。</p>

这是草原！</p>

数九寒冬，天寒地冻，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匈奴向祖城迁徙的道路被阻断，秦人的归途同样被大学掩盖。</p>

雪落如此，他们竟然将体弱而无冬衣的老者，赶出温暖的帐篷！</p>

匈奴人习以为常一样，没见到太悲伤。</p>

只有小孩子咧着嘴，想哭又不敢。</p>

鹫与同袍对视，眼底的骇然与痛苦简直一模一样。</p>

他们走出帐篷，发现那些被赶出去的老人很自觉地默默结伴离开匈奴人居住的帐篷。</p>

他们身上没有什么厚一些的衣服，大雪之中，非要是挤在一块儿，才能感受到一丝丝温暖。</p>

脚上的鞋子也只是单鞋。</p>

近处时候，还可看见身体的颤抖，然而过片刻，也不知是走远了，还是冻得麻木没有什么知觉了，他们身体也不抖了，只那样沉默的走着。</p>

鹫的拳头捏得生疼。</p>

同袍们看着咬牙切齿。</p>

他们都知道这些老者这样一走，会是怎么样的结局。</p>

一行行脚印被大雪覆盖。</p>

鹫深深呼吸：“这就是匈奴人生存的方式吗？”</p>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鱼走上来问道：“为何不进帐篷，外面如此寒冷，冻着了我们可没有足够的的药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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鹫将看到的事情简单与鱼说了。</p>

鱼皱起眉，踮脚张望着鹫方才看着的方向：“他们竟……”</p>

鹫烦闷至极：“当真困苦如此么？”</p>

鱼呼吸粗重：“我……”</p>

他也很难接受。</p>

打开厚厚的帐篷门，屋里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p>

匈奴人带着讨好的笑容。</p>

他受了鹫的粮食恩惠，对鹫有着十分的热情。</p>

鹫看着他似乎没有任何悲伤感触的脸，一时呆住。</p>

帐篷外，大雪仍旧在下。</p>

风雪稠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