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短裤趴在岸边,伸手捞起孙清的胳膊,拼命往岸上拽,无奈力气太小,根本拖不动,小肚兜见状,也跑过来趴下,双手抱住孙清的脑袋往外拖,一样拖不动。
“哥,不行啊,臭和尚太重了,咱们要不要回去叫人帮忙?”小肚兜抹抹汗道。
“你傻呀,咱们杀人了,哪敢叫人知道。”小短裤气喘吁吁道。
“那怎么办?拖不起来啊,要不就让他这样泡着吧,反正也没人知道是咱们干的。”小肚兜累得坐下来。
“唉,都怪咱们太冲动了,不应该朝他扔石头的。”小短裤沮丧地捶捶头。
“臭和尚,哪里不好洗澡,偏偏跑来圣池洗,村里大人要是知道了,一样不会放过他的。”小肚兜委屈道。
“小猪,要不咱们逃走吧!”小短裤毅然道,“一起逃到一个很远很远没有人认识咱们得地方!”
“为什么?那爹怎么办?”小肚兜不理解。
“爹是大人,自然会照顾自己,何况他又不杀人,不会有事的。”小短裤道。
“那咱们什么时候逃?”小肚兜问。
“今天就走,咱们先回家偷偷收拾东西,今晚连夜就走!”小短裤站起来。
“哥我听你的,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小肚兜抹抹泪,跟着站起来。
“好,咱们以后就一起浪迹天涯,相依为命!”小短裤牵起小肚兜就走。
“好狠的小娃娃。”孙清躺在水里听的一清二楚,心里又气又好笑。
俩人没有走出几步,身后传来哗啦水声,急忙回头,水里的孙清低头爬上岸,腰上系着一条湿漉漉的短裤,两眼泛白,径直朝二人爬来。
“小鬼头!还我命来……”孙清嘶哑惨叫。
“妈呀!闹鬼啦!”小肚兜吓得大哭抱住小短裤。
“救、救命啊!”小短裤也大哭起来。
“杀人害命,落井下石,企图逃逸,好狠的小鬼啊!我要带你们一起下地狱……”孙清水淋淋地爬过来。
“不要啊,我不敢啦,妈呀,爹……”小肚兜哭得撕心裂肺。
“我也不敢啦,你放过我们吧……”小短裤也吓得不轻。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今天你们必须死一个给我偿命……”孙清一点点爬近。
“哇……我不要啊……”小肚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爹啊……”
俩人紧紧抱成一团,哭得稀里哗啦。
“我不管,哭也没用,今天你们只能留一个,谁跟我走,快点选择吧!”孙清不依不饶,继续吓唬。
“哥,我不要跟他走,我不要,我害怕……”小肚兜使劲摇着小短裤,泪糊满脸。
“我也怕啊,你快回去告爹,让他带人来救我,晚了就来不及了……”小短裤颤抖着推开小肚兜。
“不要,哥我不要离开你,我们一起走……”小肚兜不肯走,又抱紧小短裤。
“你走吧,我要死了,咱们下辈子再做兄弟!”小短裤又狠狠推开小肚兜。
小肚兜摔倒,坐在地上撒泼大哭,不肯离开。
孙清看不下去了,假装倒抽一口气,醒过来。
“哎哟,怎么回事,我头好痛啊……”孙清坐起来,扶着头。
俩家伙哭声戛止,看了看孙清,面面思觑,不敢做声。
“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在这儿?”孙清骚骚头,一脸茫然问道。
“你不是淹死了吗?”小肚兜嘴快,一下子问出。
“淹死了?”孙清佯做回忆,“哦,我想起来了,刚刚有人朝我头上扔石头,我受伤沉下去,却没有力气游上来,等了半天也没人来救,然后就活生生溺死过去了。”
听到因自己耽误救援而导致人丧命,俩人心底同时一蹬。
“你、你没死吧?”小短裤怯怯问道。
“差一点,阎王爷说我是好人,命不该绝,倒是那害我丧命的人心肠实在狠毒,要我回来好好教训他们,如果不听,他会亲自来惩罚。”孙清一脸正经说道。
“哥、”小肚兜吓得不敢大声。
“那,那你要怎么教训?”小短裤小心问道。
“唉,”孙清小叹一声,“刚刚那几石头实在砸得太狠,我头皮都快破了,现在还火辣辣地痛呢。”
“那,那我给你吹吹?”小肚兜小声问道。
“你又不是神仙,能吹出仙气,管什么用。”孙清不乐意地撇过头。
“那你想怎么样嘛?”小短裤问。
“我好饿啊,刚刚在阴曹地府走了好久,肚子空荡荡的。”孙清皱着眉头,摸摸肚子。
“那我给你弄点吃的?”仿佛看到生机,小短裤眼睛一亮。
“你会弄什么吃的?一般的东西我可填不饱。”孙清道。
“你是和尚啊,这个简单,我到地里偷几颗白菜,煮给你吃,怎么样?”小短裤立刻站起来。
“光煮白菜?”孙清问。
“你不喜欢啊,炒也行,炒我也会,我这就炒给你吃!”小短裤拍拍胸脯。
“小鬼头,煮的炒的我都不要,我要吃肉!”孙清揉揉拳头。
“啊!”小肚兜一看又大哭,“我不要啊,我的肉不好吃,我哥的也不好吃……”
“谁要吃你这个小鬼头的肉啦,”孙清一拍他脑瓜,“我要吃你们这山里最好吃的肉,自己想办法弄去,不然一会我饿死了还得拉你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