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花音口中所说的干粮,不过是几块干巴巴的粗面饼子而已。
秦玫将从小体弱,补都补不过来,更是没吃过这粗面饼子。
可饿急了的秦玫将哪里管得了那些?一把接过了干粮就往嘴里塞。
从小到大,哪家的公子哥不是顿顿不离肉,天天不离茶,何时吃过这干干巴巴的东西?
虽说秦山河一家子从来不贪图富贵,可家里就是这个条件,大鱼大肉有的是,要这样粗面饼子,还真难寻。
但入口嚼了嚼,别说,甜滋滋,还真挺好吃的。
秦玫将吃的正欢,花音也掰了一小块,细嚼慢咽起来。这人长得漂亮,吃起东西也是美得不可方物。
可秦玫将囫囵吃下了一个饼,顿时觉得口中干燥,胸口也堵得慌,脸憋的彤红,忙站起身四处找水。
这客栈说小也不算小,可秦玫将来来回回前前后后找了一圈,也没看到水。
正急得受不了,花音也看出了秦玫将的异常,忙问:“怎么了?”
秦玫将一开始还没觉得怎么,可嘴里剩下的面饼咽下去,便越来越噎得慌,他朝着花音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拍了拍胸口,花音立马明白了。
感情这摘了发冠的公子哥第一次吃粗面饼,噎到了!
花音是又气又笑,忙站起身一同帮他找水。
二人正急着,秦玫将一抬头,突然瞧见那柜台后面的酒驾子上,摆着一坛坛的美酒!
秦玫将也是不管那么多了,忙在架子角落里抱起了布满灰尘的酒坛子。
可怪就怪在,这酒坛子上,什么都没有。其他的酒坛子可都贴着红纸黑字上书一个“酒”字。
饿急了那叫饥不择食,这噎的正急,也不管什么酒不酒了。
抱着罐子摇一摇,确实有水声,打开了罐子远远一闻,一股浓厚的酒香撩动着公子哥的鼻子。
他虽不好酒,不善酒,可是好酒还是一闻便知。
秦玫将抱起酒坛子,猛地灌了一大口,溢出的酒水打湿了前襟,喝完了还不忘狠狠地打一个嗝!
豪迈!行走江湖,就应该大口喝酒才是!
可这酒,怎么有股怪怪的味道?
秦玫将顺了顺胸口,又擦了擦嘴角,嘿嘿一笑,这一口下去,竟有些上头了。
花音看着秦玫将的样子,眉头紧皱,连忙上来掏出手帕擦了擦秦玫将的衣服,又仔细地擦了擦他的嘴角。
“噎的急,也要慢些喝才对。而且喝水就喝水,你把人家的酒喝了,万一人家不依不饶,我看你怎么办。”
说完,还不忘嗔怪的看了一眼秦玫将。
秦玫将抱着酒坛子,直直坐下,又砸了咂嘴。
“还别说,以前没觉得,现在觉得这酒,果然是好东西!一口下去全身暖洋洋的,脑袋也轻飘飘的……嗝……就是这酒里有一股怪味儿,闻起来不觉得,喝起来倒是扰了口感。你要不要尝一尝?”
花音轻笑道:“姐姐可不尝,或许人家往这酒里下了药,偏偏就防你这种不打招呼就喝酒的人!”
花音嘴上如此说,但心里还是不怎么担心的,谁会没事在自己家酒坛子里下毒?
秦玫将也是喝的晕晕乎乎,一听,张大了嘴,说到:“啊?不会吧!我可刚出了百柳城,别说杀皇帝了,就连蜀山那山门前的看门狗都没看到,不会就死在这荒郊野外的小店了吧!”
花音忙堵住他的嘴,说到:“你莫不是喝傻了?杀皇帝这种事你也能随便在外面说?”
秦玫将也一把捂住嘴,左右看了看,看到没人,才松了口气,竟又抱着坛子喝了一口。
花音心知秦玫将酒量不高,忙劝道:“你还是不要喝了,咱们明天一早还要赶路。你赶紧去睡觉吧,我在这守一会,万一店家回来了,我直接给他些银两,也好交代。”
秦玫将虽有些醉,可心知事情的轻重缓急,也是答应下来,把酒重新封好,放在一边,自顾自挑了一个最近的房里睡觉去了。
花音看了看天色,心想自己不如就睡在这里,若是有什么事发生,也好有些反应。
秦玫将进了房间不过半晌,便有轻微的鼾声传出。
花音知道秦玫将已经睡着,便打开了自己随身带的包裹,取出了一件东西。
是一幅画,不,准确的说是半幅。
她把画放在桌子上,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