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秦玫将手中茶杯突然脱落。
那士兵起身就要离开,怎料秦玫将一把揪住他的胸口,近乎吼着问到:“重伤?怎么个重伤法?”
那士兵看着眼前少主青筋暴起,虽身材纤瘦,此时却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般。
“就……就是左副将一箭射穿了秦城主的右腿,之后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了。”
秦玫将缓缓松开了手中的衣服,士兵也趁机起身离开。
他的眼神逐渐空洞,望向门外,恨不得穿透千里一睹战场上的惨烈。
但身为城主之子,没有武力,亲临战场,是大忌。
“原来如此……趁着端午节全城士兵最放松之际大举攻城,并且不知何时竟策反了父亲身边的副将,真是好手段啊……”
秦玫将手中折扇握的嘎吱直响,怒火中烧,怎奈自己身无丝毫修为,在这两军阵前,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若是把自己丢进军队里,恐怕真的是命比草贱吧……
但心中也不免庆幸。
左右副将是父亲最得力的助手,若是他趁其他时候搞些小动作,直接要了秦山河的命,显然更为容易。
或许是他下不了手?又或许他是被迫为之?
不论如何,那左副将已是东阳王朝的敌人。
又过了一炷香,又一个士兵前来报军情。
秦玫将直接迎了出去,那士兵见秦玫将出门迎接,立马半跪下来。
“报!秦城主负伤后,于战马上重伤敌军五层楼修行者,左副将被我军守城将士杀死在城头。敌军撤退,秦城主驾马回城。”
听到这里,秦玫将缓缓吐了口气。
敌军,退去了。
但他明白,这只是暂时的退去。
敌国斥军五万攻打我百柳城,仅是一轮的进攻,怎么可能停手呢?
秦玫将立马朝外喊到:“来人,备马!”
在紧急关头,所有人的效率都会出奇的高,不一会,一匹上好的马便被牵到了城主府的门口。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但如今敌军退去,想来危险也会极小。
秦玫将翻身骑上马背,双腿用力一夹,胯下宝马一阵嘶鸣,飞奔而去。
这马通着人性,似乎是知道背上的这位公子哥身子羸弱,所以奔跑之时也尽量跑些平坦的路。
一人一马在街头巷弄中穿梭,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附近人家不由得又关紧了门窗,生怕有什么祸端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等到了城门处,已是正午。
烈日在空中翻滚,微风拂过,若非是敌军来犯,这必定是赏竞渡的极好天气。
秦玫将下了马,一抬头,只见不远处极高极宽的城门此时正紧闭着。
漆黑的城墙上站着一排排的士兵。
那城墙的漆黑,似乎掺杂着长年累计的血腥味,仿佛看上一眼,便觉得心神不宁。
而在城墙之下,是数十个墨绿色的偌大帐篷,里面供士兵休息居住。
秦山河的营帐,就在军帐的最深处。
“秦公子,你怎么来了?这里是战场,很危险!”
只见一个士兵立马跑了过来,牵过了秦玫将手中的马。
“是来看秦城主的吧,城主在自己的帐内疗伤,你快去吧,我把马帮你拴在旁边的马厩中。”
说完,那士兵牵着马走向了马厩。
秦玫将也没过多停留,径直跑向了秦山河所在的军帐。
……
“秦城主,你的腿无大碍,但近期绝不能再上战场了!”
营帐中,秦山河正躺在床上,一脸苍白,头上布满了汗珠。
只见身边坐着位身穿白衣的老郎中,正用布包扎着秦山河的上口。在床下,还摆放着一只染着鲜血的箭。
“放屁,老子不上战场,谁来领兵打仗?谁来守卫我百柳城百姓?”
秦山河虽口中爆着粗口,但呼吸急促,想来骂人也需要极大的力气。
“秦城主,你信小的一句话,你若是还要坚持上战场,那您这条腿,很可能会废掉!便是下半辈子也别想打仗了!”
秦山河喘了口气,道:“你赶紧给老子疗伤,其他的不用你管。”
“这……哎!”
郎中见劝说无用,只能低头继续包扎伤口。
可就在这时,营帐突然被撩开。
秦山河闭着眼,忍着疼痛,却依然皱眉说到:“怎么回事,我不是不让人进来吗!”
“爹!”
秦玫将见到父亲如此状况,立马跑了过去,蹲在一旁,看了看秦山河腿上的伤口,旋即松了口气。
“还好,死不了。”
“你这混蛋,若是老子腿没受伤,定要把你挂在城主府的木杆上!让你尝尝我百柳城的鸟粪是什么味道。”
秦玫将缩了缩脖子,心道:我可是吃够了!
郎中见来人是秦玫将,说到:“秦公子,你快劝劝秦城主吧,他的腿近期肯定是不能上战场的,若是非要骑马出城迎敌,用不了多久整条腿就会废掉,到时候就得截肢!”
秦玫将看着秦山河,说到:“你就听老先生的,外面几千的士兵也轮不到你出风头,便歇上一歇,近几日估计敌军不会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