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扫了一眼我们提过去的东西，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杜守一，终于开口道：“东西拿走，我吃不起这个，折寿，有事儿就问，能说的我就说，不能说的就别多问。”

“那晚辈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前几天我们抽了屯里两口水塘，一口水塘里啥都没有，但有一块金币，还有一口里面全是人骨头，这样的水塘屯里总计有十八口大的，今儿我跟朋友一块儿上山瞧了一眼，这些水塘应该不是天然的，而是有人刻意为之，晚辈百思不得其解这其的奥妙，想跟牛大爷您打听打听这些水塘的来历。”

这边刚问完，那边老头的回答也同样很干脆：“出去吧，我不知道。”

胖子叹了口气道：“哎，我就说了，问不出的。”

杜守一往前迈了一步，语气非常快速的说道：“不，您知道，为什么不说呢？您的女儿，她是投了哪口塘自尽的？”

那老头一下就站了起来，语气很不好的喝道：“你再说一遍！”

杜守一也不示弱，立刻回击道：“我想问，您的女儿是投了哪口水塘！”

两人此刻是面对着面的，气氛很是紧张，几个人生怕那老头会抄起棍大人，众人也不明白为什么杜守一会这么问，而且强势。

相持的时间大约有一分钟，期间杜守一不曾后退半步，众人真的挺佩服他，要换做别人恐怕早就被牛大爷给瞪得跑走了，但是他，纹丝不动，浑身上下有一股说不出的气质，已经超越了他的年龄。

终于，那老头坐了下去，叹气道：“哎，你是怎么知道的。”

“您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我知道您有麻烦，我们可以帮您。”

“怎么帮？”

“帮您把她的尸骸找回来，重新安葬。”

“真的？”

杜守一重重的点点头道：“我们已经抽干了两口了，还会在乎多抽一口么，只是作为交换条件，您必须实话告诉我们这十八口塘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杜守一说完这话，那老头一下就哭了起来，那眼泪跟止不住似得，哗啦啦的流，还得荣蓉赶紧掏出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谁也没想到一个看似凶巴巴的老头竟然会被一个问题闹成这样，这世间，没有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痛苦的了，只是那个年月众人尚小，以至于杜守一后来亲自体会了才明白个的滋味。

那老头一拍床沿叹息道：“哎，都是我给害的啊！”

杜守一也坐在床上，对牛大爷说道：“别急，您慢慢说。”

“其实，我也不是本地人，我老家是河南的，年轻的时候正赶上兵荒马乱的时节，父母走的早，七八岁就做了孤儿，到处流浪，为了活命，偷啊抢啊样样都来，十岁那年偷一户地主家的厨房里的馍馍，被东家抓住了给剁掉了一个手指。”

牛大爷缓缓撸起他的长衫衣袖，果然左手的无名指短了半截，他接着说道：“后来我就开始流浪，一直往北走，都说北边有粮食，走到蒙古的时候实在饿得不行，被几个过路的商人给救了，我就跟着他们。后来才知道，他们不是普通人，那几个人为了找一处宝藏。”

胖子一听精神了，立刻问道：“啥宝藏？”

“听大当家的无意之提起过这边曾经有一个青丘国，当时的国王靠的就是烧杀抢掠，把周遭现在连同东北三省和高丽境内的部落给抢了个遍，但是不知道咋的，这个国家灭了，但是留下了一大笔宝藏，那些人手里有一张图，羊皮纸的，上面画着线啊条啊，然后就一路找到了这儿。”

“宝藏找到了？”胖子这货没心没肺，只关心宝藏。

牛大爷摇摇头，然后把目光往门外一投，咬着牙齿说道：“他们找到的不是宝藏，而是个魔鬼！”